脆弱心灵再度遭到重创,罗正道操着一副哀怨口吻叹息着说道:
“噢,我就知道事情会是这样的,糟透了……”
自怨自艾不能化解危局,从来都不喜欢依赖外力的罗正道把思路重新转回到正轨上,轻轻揉着依旧酸痛的鼻子说道:
“最安全快捷离开这里的办法是什么?维娜,你有什么想法?”
半精灵美女用一种无奈的眼神回答了这个问题,见状,罗正道也沉默下来,沉思了一会,说道:
“好了,招呼水手长和其他人进来,我有个不成熟的想法。”
话说精神病人思路广,穿越者罗正道的思路宽度绝对也不窄,对着愁眉不展的一众手下,他以革命领袖般的激昂情绪振臂高呼说道:
“诸位,我们要造船!”
“造船?”
被脑洞大开的罗正道一句话全给说傻了,此时在场人们的普遍观感是错愕,紧跟着是抓狂,你在地下世界里造个毛船哪!对这份世人皆醉我独醒的智力碾压快感很享受,罗正道保持着自信满满地姿态,说道:
“没错,你们没听错,我说的是造船。听到了外面的流水声吗?这条地下河会流淌到哪里去呢?”
瞧着故意卖关子的罗正道,熟悉这片土地的水手长黑着脸什么也没说,维娜·杜波夫则试探着说道:
“河流当然汇入大海……威尔,你是说……”
看着下属们全部保持缄默,自己抛出悬念险些没被憋死的悲剧下场,罗正道暗自捏了一把冷汗,这帮家伙太不合作了,下回不能再跟他们开玩笑。心里怎么想是一回事,罗正道总归是把正事摆在第一位,提高音量说道:
“回答正确!我们造一条可以在地下河中航行的船,顺着水流到地表世界去。”
“等一下!”
佐拉·黑格尔一点不留情面地打断了某人的长篇大论,反问说道:
“请您告诉我,船怎么能在地下河里航行?”
闻声,罗正道的笑容透出一丝令人难以捉摸的诡异,说道:
“那就要看我的办法与否能用了,我要造一条潜艇!”
动动嘴皮子出主意和动手实干的难度系数,与旧世界天朝的贫富差距拉得一样大,罗正道甩出造潜艇的逆天计划很牛掰,不过在场众人除了他自己,没人会对一种能在水下航行的船存有概念,所以这件事情到头来得罗正道亲自出马摆平,这或许就叫自己挖坑自己埋呀!
被困在地下世界是一件坏事,经常会碰见此类倒霉事的罗正道已经习惯了流年不利,他从便利袋和空间袋等储物装备里取出材料,拼凑一艘潜艇还是有可能的,不过就别指望做工有多精致了,短时间内能保证不漏水就算过关。
“对,制造潜艇的技术要点和箍木桶相似,关键是不能留下透水的缝隙,特别是在水下承压的时候,小问题会变成灭顶之灾。喂,你的动作轻一点,我带的船材不是给你练手的。”
行走在临时造船工地上,罗正道向海盗们详细阐述潜艇的技术细节,他不想等下了水再发现质量问题。
汲取了以往历次逃亡的惨痛教训和成功经验,哪怕这趟出门预计是和平出访,不会发生战斗,罗正道照旧往空间装备里塞了大把的船材和帆索等补给品,这也算是他在朝不保夕的被追杀生活中逐渐养成的一项良好习惯吧!对于一个习惯了逃亡的人来说,你永远不可能知道自己在什么时候遇见何种危险状况,因而,罗正道每次出门都抱着随身带齐必需品以防不测的危机意识。不客气地说,把罗正道独自一人扔到某个无人区,只要不是无聊死,他都能靠着随身携带的海量储备物资活到被荒神诅咒弄死的那一天。
水手长对新鲜事物的接受能力不差,问题是现在要他把生命托付给一艘完全没有经过实践检验的所谓会潜水的船,佐拉·黑格尔表示心理压力很大。出于理性和感性的双重顾虑,水手长找到了罗正道,向他寻求解答,说道:
“摄政王殿下,您确信我们能靠这艘怪船离开地下世界吗?”
闻声,罗正道马上听懂了佐拉·黑格尔在担心些什么,拍了拍他的肩头,说道:
“当然了,佐拉。不需要问我为什么有信心,待会我也会上这条船的,碰到危险也会死的,这难道不是最大的信心吗?”
同舟共济自然一条心,这理由很强大很充分,罗正道就算不爱惜别人的生命,总该对自己的性命有着认真负责的态度吧!听到如此信誓旦旦地表明态度,水手长也就不再反对了,其他人多少也能松一口气了,毕竟他们的命再值钱也贵不过这位摄政王殿下呀!
船材是半成品,后期精细加工的工作量不大,等到嵌缝的油灰和麻线在空气中硬化,这艘潜艇就宣告完工了。
从里到外检查了两遍,确定潜艇状况良好,罗正道这才大声说道:
“所有人员准备登船,抛弃除了武器弹药和食物、饮水之外的所有物品,立即执行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