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光眼眸中的光芒变得阴霾，撇了撇嘴。

“警官，你们来到底是调查我的画，还是来调查到底是谁威胁我的？我可是受害者，一个合法经营的受害者！”

“受害者？”夏倾穆轻嗤一声，“你是少了一条胳膊还是一条腿？我看你蛮好的，连根毛都没掉，受什么害了？说不定你只是借助我们警方，故意给自己写了什么子虚乌有的威胁信……”

“借此提高你画廊中那些破画的身价！”

“你这是污蔑！我要投诉！”

佘光犹如被点着的炮仗般炸了起来。

夏倾穆合上手中的记录本，眼光骤然变得锐利。

“投诉？投诉什么？投诉我们警察正常的询问手续？那好，现在就去，要不要我陪你去？”

佘光的气焰一下子减弱不少，视线闪烁不定，显然惊疑不已。

“那好，我没什么可说的，你们走，我不想和你们说话。”

秋彦没有起身，似乎有一抹淡淡的笑意从他的唇角边逸散而出。

“行！”夏倾穆很干脆站起身，眼眸中的锐利丝毫不减，“走吧，现在你就和我们一起走一趟，去局里好好谈话。”

“凭什么！我又没犯法！”

佘光的声音虽然拔得很高，不过秋彦能感觉到隐藏在声音底处的色厉内荏。

他到底是在怕什么？

“我可没说过你犯法。”夏倾穆的声音中也带上了一种锋锐，犹如刀子般，“只是例行配合警察办案。”

佘光脸上的神情阴晴不定了片刻，缓缓坐下。

“不用了，我也不知道‘七彩蝴蝶’为什么盯上了我，真不知道。”

秋彦知道第一回合的较量至此结束，以后再询问什么问题，这个佘光必然不会再摆出高高在上的架子。

“除了画，你还收藏什么？”

夏倾穆重新坐下，打开本子问道。

“值钱的东西都收藏。”

“具体！”夏倾穆抬眼，目光直刺佘光的眼眸，“别忘记我们是警察，当然不会随意透露我们之间的谈话……”

“除非你才是……”

她没有将这句话说完整，不过谁都能听懂话中的含意。

佘光似乎有些生气，呼吸明显急促起来，不过对夏倾穆也没什么办法，恨恨地说道：“有几件现场市场上价值两千万左右的藏品。”

价值两千万左右的收藏品的确称得上够分量，不过对于“七彩蝴蝶”来说，似乎还是不够格。

秋彦脑海中浮现起有着干净眼神的文谦。

这件事真的和他有关系？

“第一次收到威胁信是在什么时间？”

夏倾穆询问的问题终于回到佘光想象中的正规上，他立刻详细讲述收到三封威胁信的经过，有声有色。

足足过了十余分钟后，佘光才讲完。

“我看你可以改行当一个小说家了，这么简单的事竟然说了这么久。”

对于夏倾穆的嘲讽，佘光倒是没有任何愤怒，反而自得。

“那是警官没看到过我讲解收藏品，远比讲述这些烦心的事生动的多，也有趣的多。”

“认识熊海吗？”一直没说过话的秋彦忽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