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是啊。”

祸灵梦没有再说话，回忆起了小时候的事情。四个人愉快地在黑树林里玩耍，没有丝毫其他杂念。老德鲁伊就是那时候如同慈祥的老爷爷般存在她们心中。

不过现在，已经非比过去的她自然是看出了老德鲁伊身上的问题。老德鲁伊被无数无形的须根缠绕在这片黑树林，永远无法离开。

【……】祸灵梦内心的波动自然瞒不过祸天。

“我们要的幸福真的很小，很小。”祸天的声音有种奇异的魔力，吸引着祸灵梦。

【……】祸灵梦在等着答案。

“活下去！”千言万语的愿望只化作这一句浓厚的叹息。

【仅仅是活下去？】祸灵梦的语气说不出是嘲讽还是疑问。就以祸灵梦自身而看，活着犹如酷刑一般。

“尽管再残酷，最终还是想……活下去啊。”祸天没有用生物的本能、崇高的理想之类的理由蒙混过关。祸灵梦质疑的想法被最后几个饱含辛酸的语气给轻轻抹去。

仅仅是活下去吗？

祸灵梦想起了自己曾经蜷缩在地面，绝望地窥视天空。路过的人如同背景，看也不看她一眼。

【活下去吗……】

她的渴望，她的炽烈，她的梦想！

【这样啊】

这句话的落幕，祸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枯萎的天狼岛上焕发出星星点点的金光，原本已经散落的法则一点一滴地开始重新凝聚。

“嗯？”祸天很敏感地察觉到了祸灵梦的变化。

【这次祭典后，帮梅比斯了却心愿吧】

“你说什么？”祸天的瞳孔骤然收缩了下。

原本那些迷迷糊糊的记忆，祸天全当是一场梦，一场未发生的梦。

那为什么？

难道说做出逆转的代价不仅仅如此吗？

“我知道了。”祸天前后想了不到一秒便答应了。

【哀家是不是……】

祸灵梦的话戛然而止，眼前的景色让她产生恍惚的错觉。金色的麦田如同金色的海洋在微风中卷过一遍又一遍麦浪。麦田中忙碌的单薄身影与身边的推车好像一只只驾驭在海洋的孤舟。

“妖精到底有没有尾巴呢？这个答案还是让梅比斯自己去确认吧。这场没有终点的追逐还没有结束呢。”祸天说完便招呼着剩下的天狗飞向了麦田中的地下谷仓。

还在沉思的祸灵梦通过祸天的视角看到了这样一幕。

忙碌中的人们看到祸天飞过头顶，纷纷放下手中的动作，用各不相同的方式向祸天致敬。对于祸天身后的天狗，虽有惑，却没有任何怀疑。这种毫无保留的信任，足以证明祸天极高的人格魅力。

【为何汝会被称作人·渣呢？】祸灵梦不由自作地问了出来。她对于祸天之前的称呼其实也是不太了解的。

“我仅仅只要被妖怪敬畏就够了。我又不是妖怪，不需要被人类敬畏。”祸天笑着说道，“所以，一些适当的玩笑有助于驱散这些生疏感。最主要的是，我本人喜欢做那些事情，算是很久以前遗留的后遗症吧。”

【喜…欢？】

“嗯。”

【萝莉控？】

“……”

【……】

“不是，我只是比较博爱。”

【为什么顿了一下？】

“哦哦，到地方了。”

话语间，祸天和众天狗已经飞到了一个地下谷仓的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