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凉反问了一语,不待琴沁出语,便继续肃然吐语:“就似你之前那般,拼了命的护我,偏袒于我么!?”
“难道,他们如此欺你,我不应当护你么?”琴沁反驳道。
“你堂堂琴沁大帝,临威八方的沁武女皇,无缘无故这般偏袒一个初次相见,籍籍无名的小辈,你觉得传出去,让人怎么想?”叶凉问道。
“什么怎么想!?”
琴沁似有些清怒:“就凭他们这些人,有什么资格欺负你!?你要知道,你可是堂堂...”
她这话未说完,叶凉便是直接出语打断道:“堂堂什么!?我现在只是一无大背景势力的乡野之人,是北凉的小世子。”
“他们这般欺负一个普通的乡野之人,籍籍无名的北凉王府小世子,又有何不对!?”
“可是...”
琴沁似还想言语,可却亦不知该如何反驳。
“唉...”
叶凉看得她那情义的倔强模样,似回念起过往,轻叹一声,道:“当年之事太过蹊跷,各种谋局还未解开,我们虽处在暗处,但对方亦处在暗处。”
“我们倘若走错了半步,那便会是彻底的死局,永不能翻身的死局!”
“凉儿言之有理。”
君震天肃然道:“当年连大哥(叶南天)都能死在他们的手上,足可见那隐藏于暗中的势力,是有多强。”
“再加上那死寂大帝之死的冤屈,以及大哥之死的冤屈,皆为凉儿所背负,倘若凉儿身份泄露,那后果当真不堪设想。”
“我死事小,父冤不能伸事大,誓约不能守是重!”
感慨般的呢喃一语,叶凉缓缓走至那亭楼处,吐语道:“如今,你等已知道我的身份,我的身份若泄露被杀,你等定当要护我。”
“到得那时,不说时机不至,必败不说,又会有多少人因此而丧命?”
那话语之中,透着无奈的感叹。
似未想到叶凉思肘了这般多,琴沁略带歉疚的上前,道:“抱歉叶凉,我没想那么多。”
“我知道。”
叶凉拿起清茶瓷杯,看向远处天际:“关心则乱,当得你们知晓我身份之时,下意识的便会替我考虑,替我着想。”
“就似刚刚,你强硬的偏袒于我,护着我一般。”
“叶凉,我不是故意的。”
琴沁脸面之上有着几分歉疚。
此刻于叶凉一说,她才反应过来,自己此举,或许会害得叶凉之名,传遍整个九江城,甚至扩散至整个天峻玄洲。
乃至于传入瑶止的耳畔。
只是这能怪她么?不能,她亦是好心,只不过,这下意识的关心,却容易为有心人所利用、察觉罢了。
这亦是叶凉,为何不愿轻易于他人相认的原因。
不愿于白洛水轻相认的原因。
这一条路,太过艰险,每一步都需走得小心翼翼,倘若有半点差错,那当真将跌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而这跌入的人,还不仅仅是他,或许会包括,白洛水等许多人!
想及此,叶凉肃然吐语道:“总之,在各种真相未查明,我未能真正独当一面前,我们都得小心行事。”
“所以,在时机达至前,你们不能再让他人知晓,且必须将我当普通人来待之,谨防被有心之人察觉,明白么?”
“你放心吧,凉儿。”君震天道:“叔父,不会再将你之事泄露给他人了。”
他会告诉琴沁,主要便是因为这百载来琴沁一直与他互相帮衬,并与他一样不信当年之事,为查此事尽心竭力。
于这么一个百载盟友,且是叶凉情同手足般的存在,他才会言语有露,半说了出来。
同刻,琴沁亦是点了点螓首,道:“反正,不管别人知不知道,我定护你。”
说及此,她银牙暗咬道:“只怪当年我不知害你之人是瑶止,否则,我当时必杀她泄恨!”
当年她去询问瑶止,叶凉之事究竟怎么回事,瑶止给的答案与外界传言无异,她不信,这才与瑶止一言不合,打了起来。
后来旁人来劝,再加上瑶止曾经与叶凉的关系,琴沁才按下了怒意,罢了手。
如今想来,亦是颇为后悔。
毕竟,现在的瑶止已然变化到,连她都是难以轻撼的地步了。
“对了...”
似暂不想于此事深究,叶凉看向君震天扯开话题道:“叔父,今天之事,是怎么回事?为何,瑶止会派人来此?”
“这倒是我疏忽了。”
君震天似有歉疚:“当年我取此院名,是为了怀念你,后来,瑶止知晓了,她便请求居住此院。”
“我当时还以为,她是思念于你,便看在你的面上,应允了。其后,她偶间经过或来九江城,都会选择下榻于此。”
他眉头微皱,道:“只是未想到,她倒是渐渐将来此居住,当成理所应当之事了。”
说着,他略带歉意的看向叶凉,道:“此事是叔父未安排妥当,害得你了。”
“没事,无心之失,怪不得叔父。”
叶凉知道君震天是因他之事,一时激动、欣喜,而导致的未在意这小细节,引得的这祸端。
自当不会有轻怪之意。
“嘭嘭...”
就在此时,院落之外,陡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之声。
紧接着,那身着甲胄的单猛快步走入,恭敬拱手道:“禀告九江王,玉綉坊的人求见。”
“本王不是说了么,不见!”君震天沉声道。
单猛闻言瞥了眼叶凉,对着君震天硬着头皮,道:“她们说,若九江王不见她们,那九江王想找的那叶蓿凝。”
“定性命不保,名/节尽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