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屋子里怎么这么大一股霉腥味,平时是住人了吗?”张屠夫连连在脸前挥手,“怎么跟几十年不住人的老房子似的。”
经张屠夫一说,柱子也注意到了这种旧房子的气味,他也是诧异:“不可能呀,我老娘平日可爱干净了,屋子都是每日一清扫的,她打扫完还必须撒桂花泡的水呢!也就今日不适,才没有洒扫……这股味道是……”
这屋子昏暗无比,连阳光也照不进去,只顺着敞开的门照进来一条光束,两边都照不见,便只有中间这一长条是清晰的。
“你们说的味道其实是鬼气。”林苏青眉头微蹙,“柱子,把窗户全部打开。”而后他从袖中取出两道符箓,递给柱子道:“把两道符箓分别贴在以东北艮位,与西南坤位。”
柱子接过符箓,杵在原地,呆了呆,疑惑的问道:“秦老板……是东北……什么位?”
“我来吧。”估摸柱子是听不懂,林苏青又将符箓从他手中接回来,去到在以东北四十五角的地方贴上了一张又去到以西南四十五度角的地方贴上了另一张。而后道:“这两个位置,是这间屋子的鬼门,我贴符的两个地方分别是外鬼门,与内鬼门。鬼门是最容易滞留污浊之气的地方,若有不敢干净的趁虚而入,只会助长它们的邪气,邪气一重自会害人。将这两个地方封上,那些纠缠不散的恶鬼便进不来此屋了。”
“秦、秦老板的意思是……我家老娘真的是……”
“被鬼缠上了。”
柱子浑身一颤,脚下一软幸好被张屠夫一把扶住,张屠夫还训他道:“堂堂大丈夫你腿肚子发什么软!给我站直喽!”
“诶、诶、诶……”柱子磕磕巴巴的应着,颤颤巍巍的站起来,还是紧张害怕,不过他更牵挂他的老娘,“秦、秦老板,我娘就在那边,您快去看看她去。”一提起老娘他好似又不那样怕了,一下子来了劲儿似的连忙跟着林苏青过去,甚至走在林苏青的前头。
林苏青看他一眼还算满意,是个孝顺的。
“令慈暂时没有大碍。”
“暂、暂时……?”
林苏青蓦然一怒,沉声呵道:“哪里来的野鬼!还不快速速滚开!倘若不识好歹!休怪我让你魂飞湮灭!”
“哼,就凭你?哈哈哈哈哈~”一声声狂笑肆起,砰!房门与窗户被一阵阴风砰地一声吹闭。
昏暗的房间内,柱子的老娘倏然从床上坐起,僵硬的转动着脖子看向他们,她一张口却是五六个不同的声音。
“还当是哪里来的狂徒,原来是你们几个不识相的莽夫,中间那个看着倒是不错~”一张嘴里不同的声音说着不同的话语,像是对他们说的,又像是声音与声音彼此在说,“怎么?那死老太婆不在了,你们以为就凭你们几个小子的火气,就能怎么样了不成?哈哈哈哈哈~”
林苏青二话不说,一掌下去,掌风一去将柱子的老娘劈得向后一仰,咚地一声躺在床上,霎时几道阴魂从她体内窜出。
“不怎么样,打你们还是绰绰有余的。”林苏青剑诀一指,又是一道灵气,即出一声惨叫,其余几道阴魂见状顿时化出原形,竟是几个厉鬼!
她们扑杀而来,林苏青偃月袍衣袖一甩,将柱子与张屠夫护在身后,狗子漫不经心的瞟了一眼,懒得动手。
那些厉鬼显然不识相,犹如飞蛾扑火非要赴死,林苏青也不心慈手软:“青天白日也敢作祟,阎王老子也饶不了你们!”几记剑诀,一记一只厉鬼,三两下不费吹灰之力。
然而小小屋内却是惨叫连连,一声惨过一声高。
柱子与张屠夫不见其形,但闻起声,柱子早已经吓得抱头锁在了角落,张屠夫也是怕得心惊肉跳,但是他还有作为大丈夫的尊严,他没有像柱子那样,他一动不动是脚不听他使唤,他怕在心里。
灭完厉鬼的林苏青单袖一甩,负手而立,面色冷峻,回眸看了缩在角落里惨叫的柱子道:“你叫那么惨做什么。”
狗子斜了一眼林苏青,翻了个白眼——嘁,区区几只野鬼瞧给得瑟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敢上天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