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裂开嘴正要哭的小男孩儿一听这话,当即忍住不哭,可是难过确实忍不住的,一张小脸儿被心酸与委屈憋得皱皱巴巴的。
“你的阿爹叫什么名字?”林苏青问他道,难过的时候要多说话,即使是无意义的闲聊,也可以缓解悲伤。更何况现在的每一句话都是有意义的。
“我阿爹就叫阿爹。”
“那除了你之外,别的人怎么叫他呢?”
“他们叫他雷子。”
也没有完整的姓名,如果有就好了,还能推算他父亲的阳寿是否未尽。
“狗子。”这称呼忽然换了个对象,还真有些不习惯,林苏青继续问道,“”你有没有什么亲戚,比如叔叔伯伯、姑姑婶婶、阿姨……什么的,或是认识不认识与你阿爹关系好的那些大人。”
小男孩儿用力摇了摇头,童声童气道:“我和阿爹两个人住。”
“那你的阿爹有没有关系好的朋友?”
“什么是关系好的朋友?”
“就是……你见过的次数最多的人,就是和阿爹关系最好的朋友。”
小男孩儿想了想,眉头又耷拉了下去,不吱声了。
“怎么了狗子?”
那小男孩儿怯生生道:“刚刚那个老爷爷的儿子……”
刚刚那个老爷爷……“你是说看见大老鹰吃人的那个老爷爷吗?”
小男孩儿点点头。
“阿爹还有别的朋友吗?”
小男孩儿摇摇头。
还真的是举目无亲了,这可棘手了,林苏青向夏获鸟看去,夏获鸟抿着嘴轻轻摇摇头,意见与他一致,这个小男孩儿虽然可怜,但是他们不能留下。
可是也不能不管他任他自生自灭,才五六岁啊,怎样也得有个大人关照到十一二吧?
正值一筹莫展之际,他们突然觉察门口有个人在探头探脑的往堂内打量,林苏青朝夏获鸟递去个眼神,夏获鸟会意,不动声色的向门口走去,她的脚步没有声音,料那藏在门外的人没有任何察觉,当她已经走到门口已经看见那人了,那人都还没有发现她。
她笑吟吟地热情地道:“是哪位客人呀,既然来了,大大方方进来便是,我们一分堂又不做强买强卖的生意~您是来抓药啊,还是来卖药啊?”
那门外的人估摸被突然出现一个人吓愣了,半会儿没有动静,就见夏获鸟身手去扶着,笑道:“婶子您里边请啊,我们老板正好也在,无论您是来做什么的,咱们进去坐着说吧。”
原来是村里远近闻名的神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