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得越近,他便感觉身上笼罩的光盾说受到的压力越大,想必周遭有无形的力量在攻击他,或许是毒气,或许是别的看不见的东西。隔着薄薄的护盾,他能体会到那无形的压迫着他的力量像是在切割他,他低头去看自己周身,果不其然,凡事受到切割的地方,护盾都压出了一道道颜色深于别处的印子来。
随着他靠近银线,身上的数道压力亦随之增强,尽管有护盾作保,却压迫得他呼吸困难。只怕护盾无法抵御太久,若不及时隔断,迟早会出现破损。
他立刻捏出剑诀,于食指与中指之上化出一把寒冰似的利刃。他闭上眼睛,凭借意识去捕捉眼前的事物,顷刻黑暗之中便出现了一条条交织的白色线条,而在无数道交错的线条之中则隐藏着一条泛着银光的银线——就是它没错。
可是他不能割别的线,一条也不能动,而错综复杂之间所留余地极小,他根本无法越过去、钻过去、跨过去。
遂只能透过一处空隙,瞄准那条银线,控着手中的幻化出的寒冰利刃,延伸向那条藏在其中的银线,他小心翼翼,谨防触碰到别的白线。与此同时,也时刻提防着身上的护盾说受到的压迫,是否会在何处发生破损。
嘣!犹如紧绷的旧琴弦乍然断裂。身前的数道白线也随之消失,压迫感却还在,他连忙后退避开,一刻不停留地赶向乾卦与坎卦之间。
“可有异常?”他便去便问夏获鸟道。
“无。”
“可有收获?”
“快了。”
“半半如何?”
一直默默守着坎位的半半闻声赶忙点头如捣蒜,示意自己没有任何问题,生怕他来不及看见。
林苏青故技重施,集中精力去切割隐藏在白线之中的银线,这时候夏获鸟叮嘱半半道:“半半,一会儿你来不及跑的话你就先用力往上跳,扶摇直上跳到阵法上方的尽头之上,使毒气冲不到你。等我与林苏青前去站位后,你再下来,就不用你冒险去了。”
可是这样来得及吗?半半心中不安,她当即望向林苏青。
“来不及。”林苏青割完线后退,擦去满额头细密的汗珠,“半半,你会侧翻跟头吗?”
半半想了想,手中比划着确认着自己会还是不会,随后用力点头——会。
“那你留心,稍后我一说‘走’,你即刻连侧翻三个跟头过去左边的艮位。”林苏青叮嘱完才解释道,“直接跑的话不得不起预备势,即使来得及跑也不一定来得及跑出范围。而翻跟头的话,你闻声翻就是了,毒气炸开时最快的延展是自下直冲而上,你若侧翻及时就一定能避开。”
夏获鸟不以为然:“你让她跳不是更快?”
“她不一定跳得比毒气冲得快。”林苏青道,“你想想,无论是我们谁送的最后一个归位,送进去后的第一反应是不是就是直接离开,不是跳?所以无论是谁,跳一定不是当下最快的反应。”
半半手上比划着想了想,点头如捣蒜,她赞同侧翻。
“喂我说你们!能不能多少考虑考虑我?我他大爷的也不是铜墙铁骨来的!”狗子嚷嚷道,“长话短说行不行?!解释那么多作甚?你叫她怎么做她照做就是了,管她懂不懂的之后再说行不行?!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