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到十个小时的时间,洮东藩便损失了近两个团的兵力,这让他如何不恼?如何不怒?
刘多荃与张廷枢等人一边劝解安慰,一边也对东北边防军的厉害有了深一层的认知。
就在洮东藩情绪稍微稳定一些,怒火稍歇之际,一名通讯兵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哭着跑了进来。
向刘多荃,张廷枢等人敬礼道:“长官!不好了,北平城沦陷了!”
“什么?”刘多荃等人闻言尽皆大惊失色。
刚刚平复了下心情的洮东藩走过去一把抓住通讯兵的衣襟喝问道:“你从哪得到的消息,北平城怎么会失守?”
通讯兵有些口齿不清,战战兢兢的道:“回禀长官,这,这电文,电文是52军发来的,他们在电文中称,北平城已经被敌军攻占,他们已经开始撤离了,让我们也尽快做打算。”
“什么?第53军?”洮东藩大惊之余,回头将目光转向刘多荃与张廷枢。
“这事简单,给北平发电询问下,便知真伪。”刘多荃强撑着保持镇定,额头冷汗冒出,可见他内心是多么的震撼。
通讯兵还未离去,又一名通讯兵便疾奔而来。
哭丧着脸对众人敬礼报告道:“诸位长官,何军座来电。”
“怎么说?”张廷枢连忙问道。
通讯兵声泪俱下的道:“军座在电文中称,北平已经失守,于总指挥不幸阵亡,他让我们尽快撤离山海关,以免遭到东北边防军的合围。”
通讯兵此话一出,所有人都瞬间呆若木鸡,个个面如土灰。
北平竟然失守了?更意外的是,于学忠总指挥竟然阵亡了?
这个消息对他们来说用晴天霹雳来形容再合适不过了,作为大后方的北平城都失守了,那他们在山海关的坚守也就毫无意义了。
震骇之余,刘多荃与张廷枢等人已经顾不得追究北平城是怎么失守的了。
沉默了良久,他们的职业军人素养令他们恢复了意思冷静,刘多荃道:“诸位,情况危急,我们不能再在这里逗留了,必须立即南撤。”
张廷枢点了点头,却又提出了疑问道:“南撤是必须的,但是我们往哪撤呢?是往天津?还是走密云与第53军会合?”
刘多荃道:“万福麟既然给我们发来了电文,就说明他比我们先得知这个消息,以他的秉性,绝不肯冒险在密云,怀柔等候我们,势必会带头先跑。
所以我们去密云根本行不通,路途遥远,危险重重,一旦东北边防军军突破山海关从后面追来,而随着第53军的撤离,其热河方向的部队便可进驻密云、怀柔,切断我们的前进之路。
到时我军进退不得,下场只有一个全军覆没了。”
“那我们怎么办?”洮东藩已经心神大乱,慌张之色仅显于脸上急切的问道。
“走唐山,向天津撤退!”刘多荃沉思了片刻道。
“去天津?”张廷枢与洮东藩都是一惊,道:“走天津能行吗?”
“如今北平城的具体情况如何我也不知道,但现在天津还在我军手中,从天津撤退,我们赌的的就是攻占北平的东北军兵力不足,还不足以进攻天津,更无力拦截我们六万大军南撤。
只要过了天津,我们便可向沧州撤离,届时就安全了。”刘多荃解释道。
张廷枢和洮东藩等人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了刘多荃的建议。
决定即下,众人便纷纷向各师下达命令,秘密准备撤离山海关,不提。
与此同时,山海关外的第200师临时指挥部内。
黄显声将刘建国、邢占清等人叫醒集合到了一起,兴冲冲的对众人道:“诸位,告诉你们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北平城已经被我们总座攻下了!”
“啊?”刘建国等人闻言大吃一惊,顿时困意毫无。
“这是真的吗?”
“对啊,是真的吗?”众人纷纷急切的问道。
“当然是真的,这是总座刚刚发来的急电,他命令我们立即向山海关发动猛攻,以防止关内的敌军趁机逃跑!”黄显声拿着一份电文点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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