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晓曼又想起了自己刚刚爱上陈飞的时候,有人说爱情是盲目的,是奋不顾身的,但对于李晓曼来说并非如此,刚爱上陈飞时,李晓曼也曾迷茫,也曾不知所措,也曾怀疑过自己心中的这份感情。
对于那时候的她来说,陈飞实在太神秘了,武艺高强,头脑聪明,好像什么都懂,常常半夜出去,有时候衣服上还有血,有时像个流氓无赖,有时却稳重成熟,有时候脾气暴躁,有时候温柔如水,但不管怎么样,只要陈飞站在那里,就能够给她一种安全感。
李晓曼不知道自己爱上陈飞是对是错,不知道自己这份爱情能不能有结果,但她却越陷越深,越陷越深,直到不能自拔。
忽然,曲调变得激烈起来,忽如金戈铁马,忽如两军交战,英勇赴死,激昂,苍凉,悲伤,而又突兀,令人不由皱起了眉,感觉就好像陈飞换了一个曲子弹奏。
但李晓曼细细一品,却发现了其中的奥妙,这段曲子,激昂中透着一丝踌蹴,苍凉之中带着几分温柔,悲伤之中露出些许期待。
不太明显的辅音夹杂其中,好像沙场上的将军思念娇妻,又好像是恋爱中的少女终于决定抛开顾虑,飞蛾扑火,奋不顾身的投入爱情之中。
李晓曼眉毛缓缓舒展,嘴角勾起一丝笑意,这首曲子,在此之前她从未听过。
渐渐的,曲调重新恢复到了舒缓轻柔,好像一对恋人在月光下窃窃私语,充满了浪漫气息,却透着一股子哀伤。
慢慢的,曲子似乎进入了尾声,一个个音节开始拉长,最后在一个半音上戛然而止,好像还没弹完,但曲子却已经停下了。
周围一片安静,李晓曼仍旧不愿意睁开眼睛,直到感觉有一只手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
睁开眼睛一看,只见陈飞正站在她面前,一脸戏谑的说道:“傻逼,哭毛?”
李晓曼哭笑不得,瞪了陈飞一眼,气呼呼的说道:“这么好的气氛,全让你破坏完了!”
“啪啪啪……”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掌声,抬头看去,只见公孙若兰款动金莲,走了进来,一双美目波光流转,异彩连连的看着陈飞,道:“没想到陈公子竟能弹出如此美妙的琴声,小女子适才在门外听见,不由晃了心神,未敢打扰,失礼之处,还请公子见谅。”
“哪里哪里,雕虫小技,让小姐见笑了。”陈飞连忙拱手一礼,谦虚的说道。
“公子过谦了,此等琴声,小女子实在自愧不如。”公孙若兰由衷的说道。
陈飞知道客气下去就没完了,便轻笑一声道:“公孙小姐过奖了,敢问小姐可是来找在下?”
这小妞刚走才一会,又回来了,而且换了身正式的衣服,估计是有什么事找他。陈飞大概也能猜到,他来公孙府做客,公孙家必定会设宴款待,公孙若兰来估计就是通知他去赴宴的。
“哦,适才听琴,差点忘了,陈公子,家父在花厅摆下酒宴,特令我来请二位赴宴。”果不其然,公孙若兰的来意和陈飞想的一样。
“公孙少主盛情款待,在下自当前往,只不过舍妹身体不适,恐不能去。”陈飞说道。
那种酒宴,喝起来没完没了的,又不能失礼,所以陈飞还是让李晓曼留在这小院休息比较好。
“既如此,还请公子随我前往,我再让人另送饭菜给李小姐,只是这等怠慢之举,还望李小姐不要见怪。”公孙若兰也不强求。
“公孙小姐哪里话,是小女子给府中添了麻烦才是。”李晓曼连忙说道。
“那你吃完东西好好休息,我很快就回来。”陈飞便低声对李晓曼说道。
“公子放心,奴婢定会好好照顾李小姐。”白雪在一旁说道。
“有劳了。”陈飞点点头,客气了一声,然后才对公孙若兰说道,“公孙小姐,我们走吧。”
“陈公子请。”公孙若兰伸手一引,前头带路,领陈飞去花厅。
陈飞住的地方在中院,他不知道正经这块范围是不是叫这个,反正就是整座府邸中间的那一部分,一般人家的房子分个前后院就算挺大了,公孙府可不是,他带个中院,用两个大花园隔开。
也就是说,整个公孙家的格局是这样的:府门进来是正堂,用来待客和公孙容处理公务的地方,以处理公务居多,待客较少,最次也得像陈飞这个级别的人物才有资格在正堂招待。
左右两边分别是花厅和偏堂,这两个就是正经用来待客的了,一般客人来,都招待去那里,喝茶啊,吃饭,观赏歌舞什么的,都在那边进行。正堂和偏堂后面,分别每边有几排厢房,给公孙家地位不高的人住,什么外姓弟子啊,下人啊,家丁之类。
这一部分统一叫做前院,过了前院,是一个大花园,花园后面就是中院,这里的建筑物就没那么齐整了,或者说没那么规矩,整个中院坐落着一个个小别院,也有的是楼台水榭,比如正中央那一栋,是座高楼,公孙容就住在那里。
高楼旁边不远有栋小院,要是在皇宫里,这叫东宫,公孙懿住的地方。当然,公孙家不可能这么叫,这样的府邸,小院都有雅称,主人凭自己喜好取,比如说陈飞那样叫个什么葬花苑啊,叫个什么池中阁之类的,池中阁是陈飞家里的一栋小阁楼。
其他院子,则是直系弟子住的地方和一些直系弟子才有资格用的公共地方,包括公孙家的这些个长老,在这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院子,还有一些比较受重视的外姓弟子,或者一些地位较高的门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