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去岁以来,失去了盐、宥、洪三州之地后,再加上东边诸州的税赋未有运来,我大夏去岁的税赋收入几乎少了近四成。”
“之前,我们预估的粮草大约可以支撑大军五个月足用,可是现在,由于宋军在我大夏腹地的肆虐,使得我不少党项百姓失去了牛羊,他们的生活亦需要保障。”
“另外,兴庆仓被焚毁,损失了大量的粮草,而今,怕是最多再能够维持两月之需,再多的话,怕是支撑不下去了……”
听着臣下絮絮叨叨的禀报,李乾顺的脸色越来越显阴沉。想不到有朝一日,大夏也会出现入不敷出的时候。
自己可是立志要做西夏中兴之主的人,结果特么的这才一临朝亲政,就破事连连。现在,居然又听到了这样的坏消息,实在是让李乾顺的心情十分的不美丽。
“两月之需吗?诸位卿家,照眼下的局势来看,你们觉得大约多久,能够结束眼下的战局?”李乾顺想了想,沉声问道。
满朝文武勋贵们互望了一眼,最终还是一位枢密院副使站了出来进行了专业的解释。“如今,辽夏联军在宥州城下迟滞不前已然月余,虽然辽军主帅遣一军南下,却也仅仅只拿下了一个小小的寨堡奈王井,之后亦在那乌延古城处裹足不前。”
“照此推断,除非宥州城破,辽军才会放胆全师南侵,也唯有如此,大军才能够在兵力上占据绝对的优势。”
“但是那宥州在数十万大军的轮番进攻之下,已去月余却还安如泰山,那么,你觉得什么时候才能够拿下宥州呢?”李乾顺有些不耐地皱了皱眉头道。
“这个……微臣觉得,除非有什么变数,不然,想要拿下宥州,怕是只有等了,等到城中守军粮尽,又或者是将士损失惨重,无力守城,又或者……”
“够了!你的意思是说,数十万联军,真的就拿这小小的宥州没有办法是吧?!”李乾顺脸色难看的顿声喝道。
“陛下,这些并非是微臣的推断,而是枢密使颇超大人亲自在信中说的。”枢密副使赶紧拜倒在地,这口锅他是绝对不会背的。
“那你的意思是,这战事持续的时间,还需要多久?”
“这个,微臣不敢妄加揣测,但是微臣觉得,怕是不止两月光景……”
李乾顺不禁眉头大皱,军备辎重,还有粮草,不可能因为这一场战事而完全消耗干尽,毕竟,大夏的敌人,可不仅仅只有宋国。
北方的游牧部落蠢蠢欲劝,西边的诸国亦是心怀异志,而今的大夏越来越虚弱的时候,就越需要展示自己强硬的一面,才能够起到威摄的作用。
“不行,不能继续这样下去,再这么继续下去,怕是这场战事都还没有结束,我大夏就被这场战事的消耗给拖垮了……朕可不希望无颜去面对列祖列宗。”李乾顺抬起了头,满脸尽是伤感。
你特么早就没脸去见列祖列宗了,如果不是最开始你走错了第一步,然后继续一条路走到黑,大夏又何以会落到今日这样的局面。兵部尚书嵬名野当冷眼打量着这位年轻的西夏国主李乾顺,心中暗暗鄙夷道。
嵬名野当,西夏开国之主李元昊的亲弟弟李成遇的嫡长子。李成遇,也就是西夏太宗李德明的第二个儿子,母亲为咩米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