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会的功夫,宥州城的城门缓缓洞开,数十骑从城内驰出,通过已经放下的吊桥之后,朝着四面八方而去,而城门再一次紧紧的闭锁上。
城外,此刻仍旧有超过两万多的党项以及各族百姓散落在宥州城外里许处,而人群之中,亦有不少陌生的面孔,把目光落在了那些疾驰而去的快马身上。
很快,他们也明白对方的离去,不是自己这些伪装成普通党项百姓能够用双腿撵得上的,只能小心翼翼地盯着那宥州州城,还有那一只只以五十骑为单位,顶盔贯甲,腰跨利刃的巡逻骑兵。
他们正穿行在这些流散于宥州城周围居住的党项百姓的周围,一旦有意图离开的,都会被赶回去,意图强闯者,杀!
总之,剩下的这些一直盘衡在宥州附近的党项以及各族百姓,之前没有离开,那么,现在已经丧失了离开的机会。
反正每天,都会有相应的粮食堆放到居住区外围供这些百姓拿回去,但是,不允许离开一人。想要悄然离去,唯有等到天黑夜深,悄然的乘隙而行才有机会。
这让不少悄然的混到了这里来的西夏探子深感蛋疼,没有想到,之前对这些党项百姓生死不理不睬的宋人在数日前陡然加派了巡逻队伍,并且严格控制,不许再离开之后,剩下还没有来得及离开的那些党项百姓们不由得有些傻了眼。
他们终究只是百姓,可不是战士,无可奈何只下,只能老老实实的蹲在宥州城外。可是探子们却也失去了潜回夏州禀报的机会。
不过,探子们自然也能够意识到,宋军不同寻常的举动,意味着宥州临近大战的机会越来越近。只可惜,一直没有机会潜入城中,去打探城内是否有那种摧毁乌延古城的可怕武器。
清晨时分,东京汴梁早朝朝会依旧按时举行,大宋天子赵煦此刻正在御案后面听着朝中重臣们对于政务的禀报,而就在这个时候,一名宦官撩起前襟,急匆匆地跨过了大殿门槛,疾步绕过朝臣,朝着赵煦的所在狂奔而来。
马尚赶紧示意身边的其他宦官迎上前去,很快,这份来自于宥州的八百里加急,经由马尚之后,呈递到了赵煦的御案之上。
而原本显得有些喧嚣的大殿渐渐地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下意识地伸长脖子,朝着那位拆开了急报之后,眉头紧皱如川的天子赵煦望了过去。
良久,天子赵煦这才缓缓地抬起了头来,打量着这些臣工们,脸上,露出了一丝显得古怪而又危险的笑容。“诸位卿家,想必你们一定很好奇朕收到了什么……”
三十万辽国大军进抵夏州,夏州的西夏人正在大肆的修建攻城武器,西夏国主在兴庆府一带征召兵马。
听到了这个消息,原本心情都还十分放松的满朝文武都不由得心中一沉,甚至有些大臣都失声惊呼起来。
“诸位卿家,之前,你们都异口同声的告诉朕,辽国与我大宋升平已久,当不可言战,亦不可轻动兵马,以引起辽国误解,那么,还请诸位卿家来给朕解释解释,现如今,是怎么一回事?”天子赵煦目光阴沉的扫过满朝的文武,淡淡地道。
而此刻,这些臣工们都陷入了难以言状的沉默当中,脸上火辣辣的,就好像是被人拿大巴掌刚刚抽完了左脸又准备抽右脸的感觉。太特么的打脸,太特么的尴尬了。
而赵煦接下来的这句话,更是让他们面如朱紫,一如他们身上的官袍。“诸位卿家,怎么都不说话,你们这样会让朕觉得很尴尬,满朝文武,居然无一人站直面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