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现如今,环州除州城以及周边地区之外,其他各寨堡内几乎已经没有百姓的踪迹。
有的只是一些为了去赚那些守堡寨士卒的钱帛而冒险留下来经验的商人们。
由于地处宋夏交界,所以青壮除了在农忙之时帮助家中劳作之外其余时间则会在各寨堡服役。
久在环州担任地方官吏的乐永唾沫星子横飞地解释了老半天,王洋也明白了这家伙的意思,就是王知州您现如今有了那四万余的战俘,是不是可以减少一些青壮的劳役,让青壮们更多的忙于农事。
毕竟宋德昌虽然乃是环州通判,主管环州之粮运、家田、水利和诉讼等事项。可实际上呢,环州有老百姓的就仅仅只有环州治所通远县。
他宋某人虽然是一州之通判,却也不能越过通远县的县令去插手通远县的政务吧?
更何况在环州呆了九年光景的乐永跟宋某人相比起来,那绝对是超级地头蛇。
听了乐永的描述,王洋实在是很有感触。唔……感觉自己呆的是假大宋似的。
除了军人,就是乡勇,百姓只有那种没钱没势,根本没办法逃离家园的才会留在环州。
士子阶层在这环州几乎没有,商贩们多是来自于外州,而且小商贩流动性大,收税困难。而那些敢留在当地置产的,或者是做大生意的商人们,没有一个不是背景深厚。
这同样导致了税赋收入的困难,可以说,不论是宋德昌这位通判,还是乐永这位县令,来到了这里,几乎就没有完成考核的机会。
按着乐永的说法就是,他完全就是凭着资历一步步的熬成的通远县县令,前任通远县县令就是在这个位置上,足足呆了十二年,在这里致仕的。
哪怕是他们的考核能过关,可是,没有人愿意过来接替这一摊子,于是他们只能继续呆下去,干下去。因为这里是环州,是宋夏的交界之地,经常发生边境冲突与战争的地区。
按着大宋的那些文官们喜欢的那种风花雪月的生活,怎么可能愿意蹲在这样的地方裹着棉袄啃窝头吃咸菜,还不如就当个闲散官员,好歹可以在富庶之地吃香喝辣,还能够依红偎绿,施展自己的才华,赢得姑娘们的芳心。
“也就是说环州一年的税赋,居然还比不上其他地区的一县之地,这也太那什么了吧……”看着那份帐薄,王洋不禁有些牙疼。
“下官等也是没办法,咱们环州地处战乱之地,百姓生活艰苦,幸好朝庭能够体谅,所以一直对我环州的税赋十分的优容,但凡是有战事的年份,还会免掉税赋。”乐县令满脸感慨与感激地道。
看到这位一副分民分忧,很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乐县令,王大官人总觉得不太正常。
主要还是,这位乐县令那副心宽体胖,身高不过一米六,但是体重至少奔两百斤去的体型,实在与他那焦裕禄似的精神内涵实在太不搭调。
听到了这位乐县令的叽叽歪歪,王大官人可劲地狂翻白眼,这些问题,却也不是自己这位知州能够处理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