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县令拿出了两份签字画押的证词,恭敬地递到了王洋的跟前。而王洋道了声谢之后接过开始仔细地研读起来。
看着摘去了官帽,但是一身官服未解,高大健硕的王洋坐在对面仔细地研读着那些证词,胡县令不禁有些感慨万千,去岁之时,王洋这家伙才只是一个初露头角少年才子,只不过是跟那些权贵结交罢了。
可是这才短短不到一年的功夫,却已然是堂堂的正五品开国子爵,如今其寄禄官已然加至正六品的奉直郎,而其职官已然是从六品的军器监少监,听说其这一趟前往陕西,更是成为了位卑权重的文官监军。
昔日的升斗小民,短短不到一年,已然成为了正五品开国子爵,这样的升官发财速度,怕是绝对是大宋开国以来首屈一指的。
这样的人物,自然也就不是自己一个小小的开封县县令可以得罪得起的。而自打那天有宦官赶到了开封县,找到了自己,着令开封县查明那李师师的身世来历之时,还特地泄露了一个消息,那就是,这位李师师现如今可就是王洋这位天子和太皇太后身前的大红人的侍婢。
而这事情已经都捅到了太皇太后和天子那里去了,听到了这个消息的第一时间,胡县令的冷汗直接就下来了。直接就开始连夜开始着手查办。
足足忙了一天多的时间,抓人,审问,一直到拿到所有相关证言证词,仅仅只花了一天多的功夫,就绝对是胡县令担任这开封县县令以来,查办案件最快的一次。
而且还为了示好于王洋,特么亲自窜上门来禀报这个好消息,现在看起来,似乎自己还真是做对了。
“多谢胡县令能够还师师一个清白,王某代她谢过胡大人了……”王洋看罢这些证言证词,抬起了头来感慨地道。李师师早已经伏在了柳依依的怀里边哭成了泪人,被柳依依连哄带劝的扶着离开了客厅。
“不敢当,下官可万万担不起,说起来,李小娘子的遭遇,还是因为本县管束不严,以致发生了这等人伦惨剧,那李小娘子若非是遇上了王大人您,怕是其命运……”
“现如今,胡婆子、岑氏以及那名书吏都押在了本县大牢之中,下官此番前来,一来是为了禀报大人此案已经水落石出,还有就是将李小娘子的良籍身份送过来,另外玉是想要听一听大人觉得应当如何处置此三人?”
王洋眼皮轻抬,看向胡县令,而胡县令陪着笑脸,讨好地看着王洋,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
“依胡大人之见,按宋律,此三人应当如何查办?”王洋想了想之后,斟酌着问道。
“按律,略卖良人为奴婢者,绞。为部曲者,流三千里,为妻妾子孙者,徒三年……”
“……由此,人贩胡婆子罚没贩李小娘子所得,予李小娘子以作赔偿,其刑当绞;吏员王某当去职,罚钱十万予李小娘子以作赔偿,其行流三千里;至于李寅继室岑某,因已有身孕,故当减等,不过李寅之染坊、房产皆予李小娘子以作赔偿……”
“不知大人觉得这样的处置可还满意?”说到了这胡县令眼巴巴地看着王洋,这已经是他所能够想得到的在规则内办得最仗义的一起案件了。
王洋不置可否地朝着胡县令说了一声报歉,让他稍等,这才便转身走了出去,果然,柳依依搀扶着那李师师二人就守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