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一起在医院病房吃过饭，孙志成叫了一个朋友过来看着孙大保，他自己先离开了，要联系黄五。

雷克萨斯在路上走着，车速不算快，不太像孙志成的风格。

孙志成喜欢把车想象成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开起来是很快的。

不过眼下，他的心思很重，消沉的心很难澎湃起来，慢悠悠开着走，拨通了黄五的电话。

“老孙，是你，今天的皮皮虾质量怎么样，给我留上三斤。”

“黄哥，今天没上货，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

“先是我儿子让人打了，后来我也让人打了，我儿子已经躺到医院去了，我还好点，最起码还有能力开车，有能力给黄哥你打电话。”

“他妈的，谁这么大胆子，不给你老孙面子，就是不给我黄五面子啊，还想不想在八棵树批发市场混了？”黄五暴跳如雷。

“黄哥，可惜的，打我们的人，他不混八棵树。”然后，孙志成把细节告诉了黄五，习惯性的扭曲了真相，把他和孙大保说的很可怜，把楚清扬和赵芳说成了恶人。

“妈卖批啊，不想活了啊……”黄五放了一堆狠话，让孙志成去一家洗浴中心找他。

昨晚黄五在这家洗浴中心寻欢快活，现在还没有离开呢。

孙志成到了，见了黄五。

黄五今年四十岁出头，三十岁以前，因为故意伤害罪坐过几年牢，放出来以后开始在社会上混，以前他也在八棵树批发市场做过生意，批发水果，不过后来，越混越野，有了一帮小弟，开始做起了收保护费和放高利贷的勾当。

八棵树批发市场的商户，还有附近几个小区的人，都很买黄五的面子，比如在孙志成的眼里，黄五几乎是无所不能的，就连法国女人都睡过，不是一般的强大。

昨晚陪黄五颠鸾倒凤的辣妹已经不在房间，可黄五的身上，还是宽松的睡衣，懒洋洋坐在沙发上，嘴里那根烟上下跳动。

孙志成不停地倾诉，黄五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一直在琢磨，和孙志成要多少钱合适。

“老孙，你说楚清扬是孤儿，你说他没有任何分量，那我问你，他和瑜伽女王林月婵是怎么混到一起的？林月婵那可是景湖四大美女之一，虽然不是豪门里的金枝玉叶，却也是景湖名气非常大的美女了，就算她再没架子，也不至于和一个纯叼丝混到一起吧？”黄五闷哼一声。

“黄哥，你的分析也不是没道理，可是，你觉得赵芳的母亲李雪琴对楚清扬还不够了解吗？李雪琴嫁给我以后，很当我是体己人，没少对我说过赵芳和楚清扬的事，我对楚清扬的情况了解得一清二楚，黄哥你尽管放手去修理他就是了。”孙志成道。

“你打算出多少钱，修理到什么程度？”

“钱的话……”孙志成开始吞吐了。

黄五的左手朝前探了一下，很自然的用两根手指头做了几下数钱的动作：“想让我帮你办事，当然要给钱，你以为，你给我三斤皮皮虾，我就眉飞色舞了？我得多么没吃过好东西啊！我甚至是蓝港海鲜城的常客，谁他妈稀罕你手里那点破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