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长叹了口气。
萧玉琢这才发现,她虽脸面保养得极好,可是鬓角还是有了些许的白发。
记得在别院住的时候,景夫人慈眉善目常常爱笑,满头青丝,不染一根杂色。
这不过三年未见,竟略显了老态。
“宫中说话做事都得小心翼翼,当真是费力劳神。”萧玉琢说道。
德妃娘娘点点头,“听说那孩子活泼健康,小名重午?”
问话间,德妃娘娘眼中尽是慈爱期盼。
萧玉琢点点头,“修远给他取名景毅,小名重午乃是因为他在端午节出生。他可皮了,下次我带他来叫母亲您看看。”
“德妃娘娘……”的称呼险些脱口而出,萧玉琢顿了顿,还是换做了母亲。
聊以安慰德妃的心吧。
果然见德妃脸上的笑容亲和柔软了许多。
聊了会儿重午和她这些年来在宛城过得日子,萧玉琢话音一转,便问道,“母亲可知道,重阳节那日,纪王献了什么礼给圣上?圣上近来身体可有何种不适?”
一旁默不作声的菊香,闻言立时跪坐直了身姿,凝神听着。
德妃疑惑的皱了皱眉头,“纪王送了什么我并不知晓,要说圣上的身体……到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妥啊?”
瞧见萧玉琢和菊香的脸上略有些失望,她转而又说道,“也不是,主要是圣上现在并不会歇在我的宫里,他平日里来,也只是略坐坐,听我弹弹琴,说两句话就走了,连……连拉我的手都不曾……”
德妃娘娘说这话,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一把年纪了。
但见萧玉琢和菊香目光切切,她又觉得说出来似乎对她们有用。
“宫里又好些年轻漂亮的美人,圣上如今多翻年轻美人的牌子。”德妃说道。
圣上真是好福气,年纪大的,和他有过回忆的女人,就用来回忆过去。
年轻漂亮没有回忆的女人,就用来享用身体。
萧玉琢十分不忿的轻哼了一声。
“特别是从宛城来的那几个美人儿,最是得圣上喜欢,常常叫她们侍寝。我与那个叫芙蕖的还能说上几句话。不若,我探探她的口风?”德妃皱眉问道,“只是怕说得多了,反倒遭人怀疑,玉玉想要叫我问什么?”
萧玉琢担心景夫人会被牵涉进来,万一叫纪王对景夫人有所忌惮,或是再加害与她就大为不妙了。
“不用了,母亲不必亲自过问此事,我和修远且用别的办法打听吧!”萧玉琢说道。
德妃轻叹一声,“我在宫里,却什么都帮不了你,甚至都不能帮你照养孩子……”
说着她就要哭起来。
萧玉琢也尤为心酸,“母亲别这么说,日后我会带重午来宫里看您的。”
德妃连连点头。
“对了母亲,倘若有人赠您什么药,说是能延年益寿,长保青春不老等等,诸如此类,您可千万不要轻易尝试,一定要叫菊香看过了再说!”萧玉琢多心,多叮嘱了这么一句。
菊香也在一旁郑重的颔首行礼。
德妃点了点头,“你放心吧,饭可以乱吃,药岂能乱吃呢?”
萧玉琢又和德妃说了会儿话,宫人催她该离宫了。
德妃依依不舍的将她送到殿外。
萧玉琢跟着宫人往前朝去。
景延年这会儿也该同圣上说完了吧?
宫人引她到圣上殿外,叫她候在外头,宫人进殿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