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她被袁江涛从先太子手中救出来的时候,先太子也说,是纪王殿下把她的消息告诉了当今圣上。
如今看来,这话是没错了。
“我见过先太子了。”萧玉琢突然说道。
景延年闻言一惊,上下看她,“他可曾伤害你?”
萧玉琢轻嗤一声,“你是个香饽饽,他指望着利用我说服你归向他,倒戈伐圣上,怎么可能伤害我?”
景延年看着她,不知她这话究竟是夸他,还是骂他又连累了她。
一向英明睿智的景将军,面对着小小女子的时候,却一脸的忐忑,束手无策。
“玉玉,我知道我如何保证你都不会相信,所以,好听话不必说的太多,我会证明你回来的选择没有错。”景延年缓缓说道。
萧玉琢瞥他一眼,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
“重午呢?他……听闻你今日带他一起面圣?”景延年问道。
萧玉琢点了点头,“他不怕生,圣上似乎也有些喜欢他。”
“宫里多年没有添过孩子了,圣上看到这么大的孩子,自然喜欢。更何况我重午那么聪明可爱……”
景延年还未说完,萧玉琢便笑着打断他,“不过你可知道,今日圣上问其重午,他爹是谁?”
景延年立时一凝,瞪眼看着萧玉琢,“他,怎么说?”
萧玉琢叹了口气,缓缓说道:“他说,他不知道。”
景延年立时双手收紧,紧握成拳。
当初得知萧玉琢怀孕,他就无论如何都不肯和离,宁可屈尊降贵的住到城郊别院近旁。
他也曾说过,因为自己小时候所经历的那些磨难,所受过的那些白眼。让他越发想要做个好父亲。
不能叫自己的儿子,遭受自己儿时经历的苦楚。
未曾想,到底是走到了这一步,儿子竟说……不知道他爹是谁?!
萧玉琢看着景延年抿紧的唇,黑沉如墨的眼睛,又缓缓说道:“他还说,知道自己的爹是个大将军,这么大。”
萧玉琢伸手在自己面前比了个小圈儿。
景延年哭笑不得,“是我愧对了你们母子,日后定会照顾好你,也照顾好他,再不叫他受分离之苦了。”
“如今你能接受我经营甚广之事了?”萧玉琢立时问道,“还是说,等你平定了叛军,复娶我的时候,我在外一应经营都得交出去?”
景延年皱眉看着萧玉琢。
这事儿,都不能缓缓再说么?
如今月色清朗,凉风徐徐,夜深人静……
多么浪漫美好的氛围,非要提这些恼人的事儿么?
“平定了叛军,你还要那些经营势力做什么?难道我堂堂大将军,堂堂吴王,连自己的妻儿都养不起么?”景延年沉声说道。
萧玉琢叹了口气,看他的眼神略冷了些,“复娶的事儿,也许你还得再想想。”
“玉玉,你……”景延年只觉一口浊气正憋在胸口,不上不下,从咸阳分别,到纪王抖露她还活着,到圣上命纪王送她回京,再到如今……
他对他们母子的惦念担忧,犹如滔滔江河。
为什么本该是温情脉脉的见面,三言两语就能弄成这个样子?
景延年叹了口气,转移话题道:“重午呢?怎不见他在内室?”
萧玉琢打了个哈欠,“阿娘带着他玩儿了一下午,他跟阿娘混的熟,阿娘纵着他,他说我太凶没有阿娘待他好,赖在阿娘那里不肯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