衷同微微一笑,对身边的小徒弟说:“走,我们过去。”
看着衷同一马当先走过去,正德心里虽说还有几分畏惧,却也只能硬着头皮跟上去。
师徒二人来到田地旁,衷同首先向小道士和大公鸡见礼:“衷同见过二位。”
大公鸡并没有还礼,反倒是仰着高傲的头,转身就离开了,像是根本不想见到老和尚。
张易尘微笑着向老和尚拱手见礼:“大师有礼了,不知大师今日来所为何事?”
衷同老和尚微笑着回应:“小道长能让昴日鸡常伴身边,看来应该是某位神君下界,老衲可当不起您这一声‘大师’的。”
张易尘闻言先是一愣,随后笑着说:“呵呵呵,大师客气,大师精修佛法,小道士这么点小道又岂能与大师的宏大佛法相比呢?所以这一声‘大师’您当得。”
见小道士说的诚恳,衷同也就不再去纠结,直截了当地说:“其实贫僧今日来,是想要问一问,镇上刘施主儿子被降下厄运的事情。”
“哦?”张易尘立刻有些惊讶地回应,“大师原来是为了此事而来?说起来这件事不过是件戏耍之事,只因当时那刘学彬对小道出言不逊,昴日鸡实在看不过,便施以小小惩罚,不想让大师亲至,真的是小道的罪过,但有什么是非功过,小道愿一力承担。”
本来衷同老和尚前来,是想要向小道士讨个说法,只是没想到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小道士态度谦恭,而且直接将过错都给揽了下来,压根就不给衷同老和尚借题发挥的机会。
面对小道士如此态度,老和尚反倒是不好苛责,毕竟对方身边有一只昴日鸡在,谁知道真正的身份是什么?老和尚纵然精修佛法,如今已经算是臻至大成,可还没有自负到能与神仙正面匹敌,忌惮于眼前这小道士的身份,老和尚最终还是不敢轻易出手。
思来想去,衷同最后也只能说:“罢了,此事也已经过去,刘施主的儿子也并未受到多大伤害,贫僧便不再追究了。”
如此说,既没有真的表现出要和小道士硬钢,同时也没有失了自己的身份,没有向小道士服软。
张易尘闻言恭敬地向老和尚鞠了一躬:“多谢大师高抬贵手,小道自会约束那只鸡,不会再让他胡作非为。”
站在老和尚身边的正德,听到这话忍不住“噗”的一下笑出了声来。
约束一只鸡?不让一只鸡胡作非为,真的是太有意思了。
可是笑出声后,正德马上意识到事情不妥,赶紧止住了笑,向衷同说:“师父,对,对不起。”
不等老和尚开口,张易尘先一步开口笑着说:“呵呵呵,不碍事,鸡仔既然如今在我观中,那自然需要我进行监督,不能任由他顽劣,这次给大师带来了不便真的很抱歉。”
顿了一下,不等两个和尚开口,又接着说:“若是二位大师不忙着回去,可否稍待片刻,待小道播种完这片,请二位去观中饮茶。”
衷同老和尚随后摆摆手,微笑着回应:“呵呵呵,小道长不必客气,你如今播种很忙,贫僧师徒二人便不打扰了,改日闲暇时,再登门拜访。”
言罢,双手合十向小道士行礼后,老和尚领上身边还有些茫然的小和尚转身便走。
等到两个和尚离去后,大公鸡不知从什么地方又跳了出来,蹲在小道士的脚边嘀咕:“小道士,你可别被那老和尚表面和善给骗了,那群前山寺的秃驴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以后你若想在后山立足,一定要对他们小心再小心,否则你肯定会吃亏的。”
张易尘望了望离去的师徒,而后笑着对大公鸡说:“行了,走都走了,来日方长嘛,我们还是赶紧播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