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的变故让叶玢怡憔悴了不少,脑袋一团糟,她已经分不清谁好谁坏了,她的眼里心里只有孙子。是了,孙子是最纯粹的东西。
赵纯今天正式从田桑桑家搬出去了。
她出了月子,他也没有再住她家的道理。他暂时是个无业游民,从那个电影厂辞职,打算单干独做,所以近来他都有大把的时间。
现在,孟书言自己一间房,田桑桑和小汤圆一间房。
汤圆儿睡在自己的婴儿床里,小床儿铺满了棉被,软绵绵的很舒服。
半夜里,听到了哭声。田桑桑睡眠浅,心里一突,开灯起来看了看。小汤圆的脸有点红,正张着嘴哼唧哼唧。哭声比以前减弱了很多,倒像是有气无力的那种。
田桑桑顿觉不对劲,伸手往他的小额头上一摸,滚烫滚烫的。
她把他抱了起来,眼泪唰的一下下来了,不知道怎么办。
“这是发烧了?”她喃喃自问。
她抱着小汤圆往外走,打算去医院看看,彼时院子外黑漆漆的,还有冷风吹着。护住汤圆儿的同时,她忍不住自我唾弃,大晚上的哪来什么医院!
医院都关门了!
对了,要不去空间里拿点退烧药!?可她又不敢给孩子乱吃药!
田桑桑如同一只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前世今生都是第一次照顾小婴儿,她完全没有太多的经验。这时候只听得一声响动,赵纯从墙壁上跳下,他急急跑了过来,气都来不及喘:“汤圆怎么哭了?”
“好像发烧了。”
田桑桑也没问他大半夜在墙头干什么。看到他,她就好像找到了主心骨。
赵纯吓得不轻,小心地用脸往汤圆脸上蹭了蹭,“烫啊,确实发烧了。”
他的声音都在打颤,往屋子里奔了进去:“我之前准备了退烧药,是专门还小汤圆准备的,我这就去找找!”
田桑桑的心里燃起了希望,抱着汤圆心焦地跟着他。很快赵纯找到了药,就是在他准备的日常袋子里。他用开水将药冲匀了,没冲太多,就是太热了,还不能给喝下去。两人都等得心急。
好在冬天,水温降得很快。
赵纯说道:“我来喂他。”
田桑桑用手圈住了汤圆儿乱动的手,汤圆儿哭得脸更红了,他这是给难受得。赵纯用小勺子给他喂药,边喂边有药汁从汤圆儿的嘴角流出。就这么小小的喂药,短短一分钟,剑拔弩张,两个大人都不敢马虎。
一个小心翼翼地喂。
一个紧紧死死地看。
喂完药,赵纯松了口气。
田桑桑拿着小手绢给汤圆儿擦嘴,又给赵纯:“你也擦一擦吧,都流汗了。”
给婴儿用的小手绢,赵纯擦起来很滑稽,胡乱了几下。
“还好提前备了药。我问过我妈的,她有经验。她说头几个月的孩子,最是容易发烧感冒了,家里不备药不行。”他拍了下胸口,俊秀的脸上才恢复了点血色:“过个六小时还得再给他吃一次药。”
田桑桑听着,眼睛微微湿润:“谢谢。”
过了一会儿,汤圆儿的身上没那么烫了,赵纯又拿出袋子里的体温计给他量体温。两人的心都在汤圆儿身上,根本没有注意到不远处那颗悄悄探出又悄悄缩回去的小脑袋。
孟书言靠在门后,抿着小嘴一声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