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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桑桑抱着自己,失魂落魄地蹲在街边的墙角,默默地流着眼泪。
她和江景怀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怪谁?她自己其实也有责任。
忽然,肚子痛了一下。
她后怕地站起来,手轻轻地放在那里。
只有想到孩子的时候,她的心才是暖的。她已经考虑好了,她再也不要回江家去了,她受不了那压抑的环境。至于江景怀,孩子都有了,他可有可无;再说她现在对他也死心了。
不管她和他有没有离婚,孩子必须归她,她也必须想个办法把孟书言夺过来。那可是她自己生的,虽然不是亲身经历,但记忆如初。她怎么能把孩子白白送人?可是孟书言已经懂事了,如果贸然展开争夺战,可能会对他的心理造成伤害,她不能做得太明显。其实,很多人的性格都源于周围的环境,这个环境包括家庭环境和社会环境。尤其是家庭环境,它占据了很大的比例。父母亲人的一个习惯,都可能会影响到一个孩子。做为父母,要有责任,不能随随便便就当着孩子的面做某些不合时宜的东西。
这样一想,她更觉得对不起孟书言了。她想起和江景怀的这段婚姻中,分了又合合了又分分分合合没有尽头,是时候做个了断,快刀斩乱麻了。
田桑桑抹了抹眼泪,拿出镜子照了照,整理好仪容。
如果眼睛红红的,被田奶奶和田二婶看出来就糟糕了。昨天两人都说要带她去江家讨个说法,那嗓门大的,好说歹说被她给拦下了。叶玢怡正病着呢,她也不会缺德到在人家生病的时候去闹。心脏不好的人一激动,可不好收拾,到时候她就是背上没锅,也硬生生地给扛了个锅。
以前是虚锅,那时候就是实锅,能比吗?
田奶奶在养病,尽管她总说自己可以不用养,总是闲不住,这也要做那也要做。田二婶更是闲不住,一没事做就闷得慌。于是,田桑桑做生意的时候就让她也在一楼看着了。
田二婶看着来来往往的女人,不管是年轻的还是和她差不多年纪的,都打扮得很时髦。和她们一比,她简直抬不起头,但她又很好奇,一直悄悄看着。
这一看,她的心理发生了变化。以前她的生活就在那一个小村子,接触的面太小,中间没有过渡,就突然间到上层看了一遭。她看着她侄女田桑桑,介绍起产品头头是道,面带微笑,她漂亮不媚俗,身上有书卷气,其他的人也是举止优雅得体落落大方,这是她从未接触过的世界。
下午,看了时间,快到五点了。
田桑桑拿起包,交待了一番,就匆匆出去。
赶到儿子所在的文化宫前时,她心里一突,缓缓地停下脚步。
司机王叔立在车子前,江景怀牵着孟书言。
看到她,江景怀深邃的眸子里划过一道暗光。
“言言,你先和王叔回去,我和你妈妈说说话。”他摸了摸他的小脑袋,说得势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