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床上竖起耳朵偷听的赵纯,清俊的面容带着笑意。
田桑桑故意板下脸,委屈地直嘟嘴:“儿子,你不要妈妈了?因为纯子酥这外来的诱惑,你狠心地抛弃了妈妈。。。唉,妈妈怎么这么命苦。。。这么快就要独守空床。。。”
“妈妈,对不起,你不要哭了。”孟书言以为田桑桑那是在真的抹眼泪,眼里顿时一片晶莹。这可怎么办?他既想跟妈妈睡,又想跟纯子酥睡,他长这么大,还没有跟男人睡过觉,他很好奇。
田桑桑蹲下身,捏捏他的脸蛋,温柔地说:“去吧,妈妈逗你的。你纯子酥脚受伤了,你不能压到他啊。”
“妈妈,我不经逗的。”孟书言皱了皱小眉毛,好坏哦,妈妈每次都喜欢逗人。他往她脸上吧唧了一口,“以后我都跟妈妈睡。”
“好哒!”
赵纯原以为她是要抢走儿子的,没想到她反而是跟她儿子说不要压到他的脚,她原来这么好心啊。
熄了灯,躺在床上,孟书言摸了摸饱饱的小肚子,刚才的一杯橙汁下肚,让他现在毫无睡意。
“纯子酥,我再给你讲故事吧?”小孩儿除了田桑桑,平常的玩伴也只有一个狗剩,赵纯算是第一个和他亲近的男性长辈,于是他的话便多了点儿。
赵纯侧头,看着他那幽亮幽亮的眼睛,浑身上下莫名凉飕飕的。
“啊呀,小言好厉害啊,讲故事讲得忒溜。”赵纯嘿嘿笑了两下,“讲多了口渴。接下来你听叔叔给你讲故事,是叔叔自己的故事。”
孟书言用手撑着脑袋,显然对赵纯的事情很期待。
“咳咳,你叔我小时候,那是大院里的一棵草,和你一样,水灵灵的模样。有一次,我爷爷带着我去京城看望老友江爷爷,江爷爷家有个小哥哥,比我大了五岁。小哥哥长得跟朵花似的,贼俊贼俊的,就是冷冰冰的,不爱说话。他不搭理我,见到我就淡淡点个头,啥话也没有。我想引起他的注意力,趁他坐在沙发上的时候,故意吼叫说,‘我要坐这里,你起来!’。我好歹是客人,以为他是会让着我的,没想到,没想到,没想到啊……”赵纯捶着胸膛。
孟书言好奇地问:“纯子酥,小哥哥说什么了?”
“小哥哥他说了五个字,再聒噪揍你。”
“哇塞。小哥哥好、好……”绞尽脑汁,孟书言现在也想不到一个可以形容的词语。但他心里特别崇拜这个小哥哥。好霸气哦。再叫我揍你。
“然后,我不服气,我就拿脑袋去顶他,他伸出手接着,边接着看书。我一直往前冲,可怎么也冲不过他的手掌。我就蹬着小腿,低着头,头往前冲,冲啊冲……”
“再然后,那个凶残的小哥哥不耐烦了。真的把我狠狠地揍了一顿。”当时,那人拎着他的衣服,把他丢到地上,踹了下他的屁股,他就跟颗团子似的,在地上滚了一圈。一连串的动作,他平生第一次滚得那么圆润。
不得不说,赵纯被一顿狠揍后,从此在江景怀面前便老实了,一老实就是十几年。这就叫不见棺材不掉泪啊。就像田桑桑,也不过是把他打了一顿而已,他就觉得以后在她面前都硬……气不起来。
赵纯越说越感慨:“既生瑜何生亮啊,你叔我这辈子就败在他手里了。本来以为之后再也见不到他了,谁知道他却是被调到咱们这边当军官了,我爷爷现在一见到我就拿他做比较,说他短短几年就升到上尉了,而我大学都还没毕业。为啥不在京城待着,调哪里不好,就调到咱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