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唐振东可不是这么说的,他说他练拳只练了三四个月,那就是说他练了三四个月的形意拳,就能跟自己这种练了几十年的成名太极拳高手不相上下?这让一向信奉努力跟汗水成正比的孙开山情何以堪?
“恩,三四个月,李师傅是今年夏天來到海城的,我虽然也有很多拳法上的东西不理解,不过李师傅有事,就先回去了。”
孙玉尧听到这里,也收起了笑脸,脸上变的郑重起來,他能听得出來,唐振东说话并沒有夸张,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小唐,你在这四个月前,并沒有过师父是不是?”孙玉尧的语气中带着颤音,很显然,他非常想听唐振东说自己沒有,因为这很重要。璞玉难寻,孙玉尧是动了收徒之心了。能找到一个能光大门楣的徒弟,是徒弟梦寐以求的事,更是师父的天大的幸运。
“有过,我有个师父。”
唐振东的话,犹如一盆凉水,把老拳师孙玉尧的心给淋的千疮百孔。果然啊,这么好的璞玉,哪有那么容易就被自己给寻到?这样的徒弟不管到哪里都是个宝。
孙开山本來也是带着一腔热情,希望唐振东成为自己的师弟,然后带着自己这一门的太极拳,发扬光大,不过唐振东的话,让他的信心也灭了。
“唐生,你以前练的是什么?为什么你的拳里,我沒到有什么别的拳的影子?”
“其实,标准说來,我并沒有练过别的拳,而且我的师父也不是武林中人。”
唐振东的话,让孙玉尧和孙开山父子的眼睛,同时一亮,“那你的师父是?”
“我的师父是不是武林中人,而是江湖八大门中的惊门中人,跟武林好像关系不大。”
“惊门?”孙开山有些不大理解,他转头向父亲孙玉尧。孙玉尧生活的那个年代,是江湖八大门活动比较频繁的时候,他对江湖八大门有过耳闻。
“江湖八大门,惊、疲、飘、册、风、火、爵、要,其中惊门是江湖八大门之首,讲的是专门给人指点旦夕祸福,为人指点迷津的。”
孙玉尧简单的说了下江湖八大门,孙开山点点头,“哦”了一声。
唐振东接过话茬,“我师父名讳上徐下卓,其实这个比较乱,他当时就这么跟我说过,他并不是标准的惊门中人,他的身份比较复杂,他老人家是鬼谷门的弟子。祖师鬼谷先生却被尊为爵门的祖师爷,那是因为鬼谷先生的两大弟子苏秦和张仪,都是贵为国家要员,所以鬼谷先生就被尊为爵门祖师了。但是实际上鬼谷先生的本领并不止于纵横术,他还是本人精通炼丹术,阴阳风水,行医济世,为人指点旦夕祸福。”
唐振东在监狱里就经常听到师父说起祖师爷鬼谷先生,所以他对祖师爷的一生还是颇为了解的。
唐振东的话,引起了孙玉尧的惊讶,其实只要是人,就会听过鬼谷先生的大名,孙玉尧当然也不例外,见儿子孙开山一脸不明白的神情,就解释道,“纵横捭阖这是爵门,通晓丹术这是火门,阴阳风水这是风门,行医济世这是疲门,为人指点旦夕祸福这是惊门,鬼谷先生精通江湖八大门中的五门,的确是上通天文,下晓地理的旷古奇人。”
孙开山很小的时候就跟父亲來到香冈,他对中国传统文化的了解不深,接受的都是现代教育,虽然他的拳法登峰造极,但是对于旧社会老一套的东西,知道的太少了。此时,听到父亲的解说,才知道原來鬼谷先生竟然精通这么多江湖术,绝对当的起千古奇人的称号。
“那敢问小唐的师父是?”孙玉尧此时郑重的表情,是因为他收起了轻视之心。原本他的表情轻松自然,但是此刻却是一脸郑重。
“当年鬼谷先生门下,有许多出名的弟子,苏秦张仪是纵横家,孙膑庞涓是军事家,李斯,商鞅官至宰相,毛遂,乐毅,邹忌这都是鼎鼎大名的人物,其中鬼谷先生晚年还有个最得意的弟子就是徐福,徐福精通鬼谷先生的医术,炼丹术,阴阳术,纵横术,风水相术,可谓是一代奇才,把雄才伟略的秦始皇忽悠的团团转,师父就是徐福一脉的后人,不过祖师留下的很多东西都失传了,我也只粗略的修习过鬼谷内功的皮毛还有一些风水相术。”
对着一位德高望重的武林奇人,唐振东有种非常信任的感觉,把师父的來历跟孙老拳师说了,也说了自己的师承。
孙玉尧点点头,“鬼谷先生,千古奇人也!”
孙开山听唐振东的话都听傻了,他从來不知道鬼谷先生竟然这么有名,而且他的这么多徒弟都是鼎鼎大名的人物:邹忌赛马,毛遂自荐,商鞅变法,纵横捭阖的苏秦张仪,军事家孙膑庞涓还有乐毅,这些人竟然都是眼前的这个青年的师伯祖和师叔祖?
孙开山顿时感觉头大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