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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真正的武林高手来说，飞花摘叶，都可伤人。顾念无疑就已经是这个级别的高手。

薄薄的相片被她单手甩出，就如同锋利的暗器，径直划过顾南的脖颈。

金属撞击声再度传来，顾南竟是连躲都不躲，直接拿脖子硬抗了这一记——这不是顾南他装逼，而是无奈之举，因为顾念已经欺到了身前。

顾南自从进阶之后，那是一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连那个看起来很牛逼的老头，也不是他一合之敌，这多少让他有些膨胀。

膨胀的人总要受点教训。

借着“暗器”先手的契机，顾念得以第一时间出手，瞬间就将顾南压入下风。

在顾南的第一视角中，对方的身体素质其实并不强大，顶多比那老头强出一些，但也强得有限。

可是每次与对方对拳，顾念的手上仿佛有种奇怪的力道，把自己的力气卸去大半，而自己每被打中一拳，那力道又会像一条灵蛇，迅速钻入自己体内。

几轮下来，顾南只觉得身上有无数条小蛇在游走，动作都开始变形。

而顾南不知道的是，顾念其实这时候更是心惊。

她早就看出，顾南修的是外家先天境界。在武林中，以外家功夫入先天，总归是比不上传统内家的，无论是战力还是地位。

内家拳到了先天境界，灵活的内劲运用，足以打得外家高手苦不堪言。而且内家气劲更有养生功效，寿命也要长出不少。

一般来说，只有那种明知道修内家先天无望的武者，才会专攻外功。

可是眼前自己这个弟弟……武林中何曾有这个层次的外家功夫！

外家高手固然躯体力量会强一些，可也没听说过单凭身体，就能硬抗内劲之力的啊！

寻常外家高手，中个几道内劲就要爬不起来了，可是自己明明已经打了对方几十拳，他却还像个没事人似的。

又是一拳对轰，顾南和顾念两人同时退开。

顾南甩了甩手，甚至还原地跳了两下，仿佛要把身上的“小蛇”都抖下去；而顾念则连忙原地调息——方才一轮疯狂对轰，差点打得她回不过气来。

“这就是内家拳劲？有点意思。”等到气劲被彻底去除，顾南冲着有点懵逼的少女高手笑了笑，然后转身离去。

……

和顾念的一战，是在顾南预料中的事情，但其中过程却值得他深思。

“看来那些修炼内劲的武林高手，到了他们的先天境界之后，还是有一定战斗力的，先天大概相当于二阶？”

“那个李老头这么弱，多半是因为我出手太快，他连调动内息的机会都没有，就已经败了……”

“唔……也就是说，内家高手一旦遭遇偷袭，其实也未必强到哪里去？”

顾南总结着这个世界的高手水准，以及可以为自己所用的弱点。

他其实也明白，自己和那些外家先天差距在哪。所谓的外家先天，完全是靠外力锤炼肉体，不仅给身体留下无数暗伤，而且效力只停留在体表。

而他自己所经历的，是以邪神殿之力为他进阶，身体素质由内而外全方位提高，简直高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

在顾南离开之后，顾念又缓缓坐回了原处，而在她身边却缓缓出现一个黑影。

“小姐，需不需要我去查查这个顾南？”

“用不着。”顾念毫不犹豫地打断道，“不管他有什么奇遇，终究是我弟弟，因果难断……等这边事情了结，回去时不妨带上他。”

“平白惹上一段因果，这次转生当真是得不偿失。”那黑影的声音有些阴柔，又有些苍老，难辨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