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在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面前自称小宁,这是需用多大勇气的无耻啊。原小生也开始渐渐讨厌起了他,但依然拿出一副和蔼的口气道:“哦,宁主任啊。你忙你的去吧。不用管我了。我有什么事儿,再给你打电话,好不好?”
宁孝悌就在门外道:“好吧,原县长,既然这样,那我就不打扰你了。”随即听到楼道里传来一阵皮鞋踩在地摊上的砰砰声。
王云平这才松了一口气,但马上从沙发上站起来理了理头发道:“我得马上过去,一会谈部长他们找不见我,恐怕就麻烦了。”说着脸上却是一副幸福的笑容,转身走到门口,轻轻把门拉开了,只见楼道的那头一个服务员正在用吸尘器打扫卫生。王云平便迅速从房中闪出来,做出一副镇定的样子,板着脸问道:“服务员,请问楼道里还有没有卫生间。我房间里的卫生间堵上了。”
服务员急忙跑了过来,道:“楼道那头有卫生间。我带你过去!”说着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带着王云平往卫生间走去。走了没有几步,王云平又回头冲原小生所在的09做了一个鬼脸,转身一脸得意地离开了。
还在门缝像做贼一样偷的原小生,也不禁感叹王云平的反应速度。是啊,这女人实在是太聪明了,聪明的在任何时候,都不会犯下任何低级的错误。如果她刚才出去就急匆匆地往自己房间走的话,穿了那么一身睡衣,万一撞见什么人,肯定是要被怀疑的。而她却大大方方地把服务员叫了过来,带她上厕所,还堂而皇之地搞出一个厕所堵了的理由,很自然把一切都给完全掩盖了过去。
吃早饭的时候,樊凡没有再搞出一个五套班子全部上阵的架势,只身一人带着秘书来作陪。陈立东也不约而同地过来了。在谈成功等市委领导没有下来之前,樊凡和陈立东便坐在一起,像亲密地像亲兄弟一样聊了起来。让不知情的外人了,还以为他们两个有多么团结一样呢。
樊凡首先不经意地问道:“老陈,最近临山街的老城拆迁,进展情况如何?还有没有人闹事啊?”
陈立东的笑容中暗含了讽喻地,感叹道:“临山街的老城迁拆问题,有些邪门啊。马文杰同志前段时间还给我汇报说,老百姓的思想工作基本上已经做通了,这几天却又突然闹起来了。”随斜睨着樊凡接着道:“我怀疑这里面肯定有人在捣鬼。”
“有人捣鬼?倒谁的鬼?”樊凡皱起眉头,并没有陈立东问了一句,停顿了一下,接着道:“让我,很有可能是马文杰的工作方法存在问题,还是没有把问题解决清楚。你倒是有个建议,让原小生同志把拆迁工作接下来。你不要误会,我的意思是,一来可以通过解决拆迁工作,让原小生同志尽快了解咱们条山的情况,二来也是为了便于工作,给老百姓换个新面孔嘛。”
陈立东点了点头,未置可否,过来一会才道:“让小原同志接手拆迁工作,倒不是不可以。只是……我担心小原同志经验不足,难以应对突发**件,万一出点什么事情,你我可都没办法向市委交代啊。”
樊凡不以为然地摆了摆手道:“这一点我完全没有担心的必要。市委既然把小原同志调过来,就应该有这方面的思想准备吗。要是他什么工作也干不了,那他有是资格当这个副县长呢。你说是不是?”随即又问道:“小原同志的分工问题,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陈立东尽管对樊凡插手县府工作的事情,一贯非常反感,但也不能总是和他发生正面冲突,就冷冷地笑了笑道:“小原同志的分工,我还没有考虑。当然了,也没什么考虑的。县府这边的分工,一般都是在党组成员会上定,我一个人说了不能算。所以……考虑也是白考虑。”
陈立东此言不能不说是映射在樊凡的一言堂和家长作风。樊凡却只当没听出来,继续道:“既然你还没有考虑,我倒是有个建议,可以让原小生同志城建这一块抓起来。我听说原小生同志在河湾县担任乡镇党组书记的时候,就非常具有开脱精神,我们城建这一块不正需要这样一个人才吗。我原小生同志就挺合适。”随后又加了一句:“马文杰这个人闯进不足,谨慎太过,让他搞农业,倒是一把好手。我记得马文杰同志就是从农业局局长上来的嘛,以前还在乡镇工作过,抓‘三农’工作应该该有把握。”
樊凡说完,转脸一双眼睛凝重地落在了陈立东的脸上,继续问道:“你觉得呢?”
对于樊凡这样的建议,陈立东是怎么也不无法接受的,但是也不想在今天这样的场合下跟他争执,就笑了笑,正准备找个合适的词语回绝,复园的总经理廉永利却一脸殷勤的笑容走了过来,边走边歉意道:“二位领导批评我吧,昨天晚上多喝了两杯,起晚了,罪过罪过!”说着直给樊凡和陈立东打躬作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