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谦让着进了家门,在客厅落座,那妇人就去厨房做饭去了。也许是好奇心的趋势,原小生本不该过问人家这种事情的,却还是含含糊糊地问了一句。贾迈迈倒也不隐瞒,说是二婚的婆娘,已经在一起生活了十多年了,便不再往下说了,将话题扯到了别的地方。
闲聊了一会,婆娘炒了一个韭菜炒土蛋,一个西红柿茄子,调了一盘红油猪耳和一个花生米,拢共四个菜,一个个端上饭桌,在湾子乡这种地方,已经算是不错了。贾迈迈从柜子里拿出两瓶小烧,也不是什么好酒,两个人也就将就着对酌了起来。那女人又去厨房忙活去了。
三杯酒下肚,两个人的话都多了起来,本来还一个小原乡长,一个贾乡长,相互尊称着,也不讲究了,称兄道弟了起来。
乡镇干部跟县里的干部还是有些区别的,最大的区别就是豪爽,无论是喝酒还是说话,都愿意带着一股豪气。这也跟体制层次有很大的关系。原小生就是从乡镇出身,对此也非常了解,喝酒的时候,也不用贾迈迈劝解,一杯接一杯地干个第二朝天。贾迈迈就哩哩啦啦地说下原小生够意思。
贾迈迈在机关里算是斯文的了。可是一顿酒下来,也就没什么斯文可言了,将外套脱了,挂在椅子上,便给原小生讲起了他的风流往事。不过怎么讲也将不利索,总是围绕着一个叫香香的女人。
刚开始原小生还不知道这个叫香香的女人到底是何许人也,后来那少妇进来几次,总见她一脸的娇红,就知道,这个女人就叫香香了。
贾迈迈说,他和香香认识的时候,是在十年以前,他一眼就上了香香,发誓一定要娶香香当老婆,结果后来真把香香给娶了。
香香就从外面进来,一只端着一碗冲鸡蛋,数落贾迈迈的话太多了,也不嫌丢人败兴,净说些没用的话。贾迈迈竟当着原小生面儿,豪爽地搂了香香的蛮腰,就要将一嘴的胡碴子和满嘴的酒气对上去。香香自不愿意,急忙推开了,往外跑了出去。
原小生还不知道贾迈迈会有如此爽朗的一面,也就不再拘泥小节了,直接问道:“贾乡长,嫂子应该不是咱们山里人吧。样子不像啊。咱们山里人没有嫂子这么洋气。”
贾迈迈喝了一口酒,道:“不是咱们山里人,不过也是山里的,是西坡乡的,在城里工作。后来跟了我以后,才跟我一块又进的山。不过她跟我一样,都喜欢这山里的生活。清静嘛。”
“是啊,是啊,山里清静。”原小生符合两句,继续问道:“嫂子以前在城里做什么工作呢?”
这是原小生此次跟贾迈迈喝酒最不该问的一句话。原小生的这句话问完之后,贾迈迈的脸就沉了下来,半天没有说话。原小生就知道自己多嘴了。不该太多地打听人家的私生活。可话一旦出口,也就收不回去了。只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喝酒吃菜。
过了半天,贾迈迈才道:“你嫂子……以前在城里是做那种事情的。”说着惨然一笑接着道:“不过我不在乎。干那事儿怎么了。女人干那事都是迫不得已,谁又会心甘情愿做个人尽可夫的女人。你嫂子那时候是家里穷。穷得叮当响,还有个赌鬼老子,整天把家里闹的不像个样子,把你嫂子卖给了邻村一个半吊子当媳妇。你嫂子一气之下就跑出来,干了那种营生。”
原小生也知道,贾迈迈嘴里所谓的卖,也就是父母包办婚姻。并不是真的就卖,其实跟卖区别也不是很大,只是个名分的问题。可是现在好多嫁女儿的,又何曾不是这种情况呢。只是前者是被逼无奈,后者是心甘情愿而已。
原小生真想不到贾迈迈会把这些事情都告诉自己,心里却是一阵的别扭。总觉得贾迈迈不应该把这些告诉自己。这种事情无论告诉谁,都是一种负担。起码要替你守住这个秘密。要不然便是背叛了。而这种秘密守是肯定守不住的。说不定现在满大街的人都知道了。而一旦事情败露出来,责任就可能被推卸到原小生的身上,毕竟人家告诉了你。
想到这里,原小生虽有些微醺,也不好再坐下去了,起身告辞,又被贾迈迈挽留了半天。原小生终究还是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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