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直沉吟道:“按理来说,失败之后,他们是应该有多远就跑多远,远远避开我们才对,但有些事情总有出乎人的意料之外,如果骨刺族的军队之中有着一两个鱼人族的叛徒的话,那他们找一个地方躲起来也不一定。”
铜头道:“这是很有可能的,但也有可能他们道路不熟,走的并不是与我们同一条路,因此速度比我们慢了很多,我们追过头了。”
直承功也参与进来,道:“肯定是他们道路不熟,我们与他们错过了。”
张横看着李直道:“管他在那里,你怎么说,我照办就是。”
李直道:“不如我们兵分两队,铜队长与直兄弟带一队为先锋,沿途追下去,而我与张横带一队,随后慢行,既可为你们掩护,也可防止骨刺族大军真的落在了我们后面,而造成什么损害。”
铜头大声道:“就这么办吧!我们各领一万人,我先追上去,你们随后过来。不过我们两队之间,要随时做好联系。”
四人分开之后,铜头与直承功带着一万人,顺着原路拼命猛追,既然背后有人接应,并且这里都在月岛之内,不属于什么孤军深入,铜头那里还有什么顾忌,率军急追,只两天时间,便走过了平时需要一倍时间才可走完的道路,如果不是害怕士兵太过劳累而不利于战斗,铜头还想再追。
这晚,扎下营寨,铜头与直承功看着寨中各个军士忙碌的景象,心中的疑惑不禁越发加重,已连追了几天了,不但不能追上骨刺族败军,就连他们的影子也看不到,莫不成他们真的人间蒸发了不成,不过这还是在月岛之中,并不是骨刺族的日岛,如此诡异的现象,实在不合情理,难道真的是追过头了。
铜头霍然抬头,对直承功道:“后队有多久没与我们联系了?”
直承功一震,道:“你是说我们后军掉入了敌人的包围圈之中?”
铜头点头道:“很有这个可能,不然怎么解释我们以急行军的方式,几乎都不休息,连追几天,却连敌人的影子都摸不着的事情,要知这是月岛,并不是骨刺族的日岛,除了我们追过头或路不对之外,我想没有其他解释了。”
直承功点点头,沉思道:“他们最后一次联系我们好象是在我们与他们分开的第一天傍晚,自那次以后,就不曾见过他们的联络人了。”
铜头决然道:“我们先在此地扎营,你派人回去查看,如果他们平安无事最好,如果有什么事,就以烽火为号,我们会马上带着士兵赶回去。”
直承功也知道事情异常,急忙派了一个几个比较机灵的探子,向着后面飞奔而去。同时,心中暗暗希望事情不如自己所想的那样严重。
可是世事并不是每每都如人意,第二天黄昏时分,袅袅的浓烟在铜头他们后面升上半空之中,那凝而不散的黑烟,仿如一个恒以来就有的支撑着天空的黑色圆柱。清楚醒目而不可动摇。
第二天风和日丽,不但阳光高照,就是风也没有昨晚那么猛烈。徐徐而来的凉风,让人几乎要怀疑这究竟是否冬天。
一晚之隔,宛如春冬之分。
蒙鸿志的心情也是这样,昨晚阴霾的心情今早豁然开朗起来。看着身边众将,仿如众星拥月般环卫着自己,不禁自觉踌躇满志,胸中涌起万丈的豪情。
“出发!”蒙鸿志手一挥,三万大军蜂拥着他自天八城门口疾驰而出,向着城外骨刺族大营奔去。
“报”一声长而急的传报之声传来,一骑迎着大军驰来,直奔到蒙鸿志前面,才滚鞍落马。
“什么事?”蒙鸿志高踞马背,如救世主般看着这个单腿跪在自己马前的探子。
探子好象已见过的蒙鸿志的这种神情,急忙禀报道:“骨刺族大寨之中已空无一人!”
“什么!”蒙鸿志再也顾不得维持自己的庄严伟大的形象,不理跪在地下的探子,拍马首先向前奔去。
入目的景象,却是一片狼藉,整个骨刺族之营之中,到处都可见到被大火烧了一半的残缺帐蓬,以及刀剑砍破的或拉倒的帐蓬,帐蓬之下甚至还压着骨刺族在睡梦之中来不及醒来的士兵。地上兵器纵横,一些断杆折刃的兵器,随处可见,死尸遍布整个营地。
整个营犹如一片鬼域。
至此,蒙鸿志不管再怎么自欺欺人,也知道现在这个现象与昨天晚上的所看到的事情有关了。在这附的,难道还有其他的军队,竟强大到将自己都深深忌惮的几万骨刺族大军,举手之间就可消灭。
但蒙鸿志却深知不是这回事,除了前几天来投的四海大军之外,这附近实在再也没有其他军队。
想起四海城那一点点丧家之犬般到处逃窜,而千里迢迢前来投靠自己,却连自己都看不上眼而拒之门外的三流军队,竟挥手之间三万骨刺族大军就灰飞烟灭,蒙鸿志情愿承认太阳是从西边出的,也不想承认这一点。
不过奇怪的是,营地之中除了骨刺族的士兵的尸体之外,竟是找不到一个入侵者的尸体,看来必定是有人将这几万连蒙鸿志自认都没把握取胜的骨刺族大军完全击败击溃,因此连自己士兵的遗体都收走了。
在如此情况之下,连死去的士兵的尸体都收走,想必这支四海城军队不是自己想象的从四海城之中仓皇逃出来的败军吧。
蒙鸿志脸色阴沉,一言不发,谁也不知道他心中想什么,不理众将的眼光,拍马就走,这次不但不需要拥月的星星,连卫兵也差点跟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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