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补丁,腰中随便系着一条草绳,一眼看上去,就象一个克勤克减的老实农民刚刚从地里回来,自带一壶老酒,点几盘小食便悠然自得的饮起来,如此既可傎饱肚子,也可休息恢复体力。
“咚咚……”
铜头故意放重脚步,直踩得地板咚咚作响,一直走到此人身后,再突然大咳了一下,然后转到对面,在桌子的另外一边坐了下来。
此人虽然还是装着若无其事,但在铜头故意作声时,龙飞锐利的眼光还是看到了他的后背分明颤动了一下。
铜头坐下也不说话,,只是直直的看着他,这一看却与背后看来大不相同,从草帽的下檐看去,可看到此人半个鼻子,一张大口,脸上皮肤除了略显粗糙黝黑之外,并无一丝皱纹。
此人显然只是一个年青人。
感受着铜头逼人的目光,年青人坐不住了,终于抬起头来,看着铜头道:“这位大爷,有……有何贵干?”
“没有贵干!”铜头突然笑笑道:“这位大哥,你贵姓呀?”
年青人受宠若惊,赶紧站了起来脸上堆着笑容道:“不敢,小人姓李,李德山。”
“哦……”铜头意味悠长地“哦”了一声,淡淡道:“李大哥啊!我们有事请教,可否赏面过去坐一会。”
李德山摇了摇头,可能是怕草帽掉下,他摇头的幅度很小,不留意几乎都觉察不到他在摇头:“不用过去,就……就在这里也是一样,各位要问有什么事?”
“可能不行!”铜头摇摇头道:“我们请教之事极端秘密,关系到许多人性命,不能隔着这么远大声喊叫,大哥还是赏面过去坐一会吧!”
“大……大爷说笑了!”李德山大力的摇了一下头,直晃得宽边草帽的边缘荡了起来,隐约可看到一个粗大的鼻子,以及一双冷静的眼睛,显见直至现在还是非常冷静,刚才惊慌的样子只不过是在假装,陪笑对铜头道:“小……人那里知道什么秘密。”
“啪”铜头突然毫无征兆地大力拍了一下桌子,力气之大差点将桌子拍烂,放在桌面上的几碟小食及那一壶酒,都被震得跳了起来,又掉了下去,叮当作响。
出乎意料之下,不但吓到了李德山,就是那些正在看热闹的众人也被震得差点跳起来。
龙飞摇摇头喃喃道:“死性难改,还是那么粗鲁!”
李德山被这突如其来巨响震得差点从凳子上跌下来,赶紧抓住桌子的边沿,颤声道:“大……大爷何……事动怒?”
铜头大喝道:“竟然不想知道什么秘密,那为什么还坐在这里听我们说话。”
李德山赶紧站了起来,匆忙之间将草帽跌落,露出了惊慌的眼神,手足失措道:“我……我不是要听……听大爷说话,只是……我现在就走。”
“别急,别急!”铜头突然又笑了,轻轻敲着桌子道:“既然不是专心来探听的,就不用急着走,走走走,到那边去,我们请客,咱们聊聊。”
龙飞看得奇怪,这个原来一直是直来直去都不懂拐弯的铜头何时变成了这个样子,简直就不敢相认了,看来当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
李德山更加惊慌:“不……不聊了,我……我有事,先走了。”
从桌子边走出,向门口走去。
铜头嘿嘿笑了几声,道:“不肯给面子是不是,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倏地站了起来,移到李德山身后,伸手就往他肩膀拍去,铜头手伸得非常慢,好似要给时间他思考一样,其实手掌晃动,已将李德山所有可以闪避的方向都笼罩死了。
李德山看到铜头的大手拍来,心中一惊,几乎是想也不想,肩膀便向后一缩,整个人如弹簧般向后射去,竟脱出了铜头手掌的笼罩范围。
满桌的人都面面相觑,这个人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能避开铜头这一掌,这里除了有限的几个人之外,跟随着叶国明与铜头出生入死的二十几个士兵也未必能避得过。
这样的人会是一个就着几碟小食喝自己带的一壶浊酒的人,龙飞看了看直家兄弟,却见他们也摇了摇头,显是从未见过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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