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些黄袍黄帽的神官后面,还有两个显然又重要一点的助祭,这两人一样的长袍高帽,只是袍是黑袍,帽也是黑袍,在黑袍袖口位置有金线镶边,高帽正中,装饰着一个圆圆的蓝色标志。
这两人双手举到胸前,边走边嘴中也不知道在念着什么,直到走到那两排神官之前才停了下来。
然后,才是红袍红帽的主祭大人隆重登场。
由于宋春近海,海几乎是宋春人民生活的全部资源,因此海神庙天宋春的重要性便不言而喻,而海神庙的主持也即是宋春的主祭大人地位之高,在宋春也是属于最上层的人物,平常人想见上一眼都难。
今天是祭祀的日子,是宋春一年一度最主要的日子,因此主祭大人是必须登场的。
可是,让龙飞及铜头深为意外的是,他们都以为海神庙的主祭必定是身材适中,相貌堂堂,就算不能称为美男子,但肯定也是相貌堂堂极富魅力的人,可是事实却让两人大失所望。
红袍红帽竟然是套在了一个身材瘦小,脸容只能称得上为狭小的老人身上,乍一看就仿佛一只被煮热的虾。
根据叶国明所说,宋春海神庙的主持也即是主祭大人叫做蒙挺,担任宋春海神庙主持已有了十多年时间,不过,看到这个瘦小老头时时刻刻弯着的腰,龙飞实在想不到他与挺字有何关系。
随着祭祀的开始,广场上嘈杂的声音逐渐低了下去,而主祭大人出来之后,音乐也开始变化起来。
首先是一阵悠扬的音乐响起,乐声悠扬悦耳,在整个广场上的嘈杂的声音也逐渐静下来之时,音乐也逐渐低沉了下去。
“请神像……”
一个可能是专门报唱的洪大声音突然从广场的北边响起,接着传到西边,再传南边,东边,最后是多人报唱,竟然行成了一股声音的洪流,传遍了整个广场。
“请神像……”
这声音虽然不是以内力传出,但多人汇集而成,却也成了一股洪流,众人只觉得震得耳朵嗡嗡作响。
声音刚落,跪拜于香案之前的主祭大人直腰站了起来,只是他那微弯的腰身却是怎么也站不直,一身大红袍从后面看就更象是在只煮熟放在盘中曲着身子的大虾。
只是这时没人笑,每个人都是一面严肃地看着主祭大人,现场端庄严肃的气氛影响所有的人,每一个人都严肃起来。
蒙挺站起来之后,双手合什,绕过供桌之后,向着海神庙而去,在敞开的庙门前三叩九拜之后,才进入庙内。
此时,音乐的声音由低沉婉转突然转为高昂激扬,仿佛这海神祭正进行到了一个小高氵朝。
在众人的期待中,蒙挺手中捧着一尊小小的海神像从庙内缓步走出,神情庄穆,两个副祭也跟在后面,每人手中都捧着一个小神像。
铜头看得奇怪,小声问叶国明道:“你们海神有三位吗?”
叶国明道:“只有一位呀。”
铜头指着那两个副祭道:“那为什么他们都捧着一个。”
“那是与海神一起救人的镇海将军及伏波将军!”叶国明笑道:“据传说,当时他们三个人经常一起救人的。”
此时主祭慢慢走过广场之后,又绕到了香案之前,那些助祭全部行动起来,一个个将摆列于香案之上的灵位都捧于手上,有的人甚至捧了两个,跟在主祭身后,绕着广场转起来。
铜头看得奇怪,又低声问道:“这些都是当时与海神一起救人的人吗?”
“那倒不是!”叶国明道:“那是我们宋春历朝历代为抵抗来犯敌人及海盗而牺牲的英雄人物灵牌,每次海神大会之时,也会将这些英雄的灵位捧出来接受后人的祭拜。”
铜头恍然大悟道:“怪不得有这么多。”
这时音乐又变得悠扬起来。
蒙挺与助祭们捧着手中的神像及灵牌,绕着广场缓慢走着,每到一边,那边的人便会对着神像跪拜,直到转到另一边才起来。
转到叶国明他们这一边时,不但叶国明恭恭敬敬的跪拜,龙飞与铜头也急忙跪了下来,铜头还重重的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
龙飞觉得奇怪,对铜头道:“平时看你一副英雄气概,想不到却对神鬼这么相信。”
铜头道:“我那里相信什么神鬼,我拜的是宋春城那些英雄的先烈们,他们才是可敬的人。”
叶国明感激道:“多谢铜兄弟!”
铜头得意道:“不用谢,英雄重英雄,那是必然要拜的。”
龙飞嗤笑道:“宋春城那些先烈们都是真正的英雄,到于你铜头老大,那就说不定了!”
“是与不是,将来才知道!”铜头得意道:“现在说之还早。”
叶国明笑道道:“在我心目中,两位都是英雄人物!”
铜头虽然与龙飞争论时可脸不红气不喘,但被别人夸奖却不一样,不好意思道:“叶大哥说笑了。”
叶国明说这话之时绝不是说笑,如果龙飞真的是如铜头所说如此年纪便晋升到成灵境界,将来成就就是用脚指头也能想得出来,而铜头虽然武功略逊,也只是略逊于龙飞一筹而已,就算是心高气傲的叶国明也不得不承认自己武功虽经高铜头一个境界,但铜头的武功也只是略逊于自己。
这时,蒙挺等人转到了石供桌前,将神像及灵牌放在上面,先点上九根粗大的香,对着神像拜了三拜,将香插进香炉之中,在供桌前的软垫上跪了下来,助祭们也在他后身后跪了下来。
朱然跪了下来,这时整个广场及大街上的除了负责警戒的士兵之外,其他人全部对着神象的方向跪了下来。
蒙挺带着助祭开始了祈求的唱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