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本就是一种枯燥而又难熬的煎熬,而现在,何璟晅感觉自己简直就是渡秒如年,但是又不能离去的他干脆就拔出了草茎在嘴里边嚼着以期望能够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等到跟前的野草草茎几乎都被饥肠碌碌的何大少爷祸害得差不多的时候,阿秋终于领着赵班头还有七八名挎刀执杖的差役赶了过来。
“见过衙内,不知衙内您唤小的过来所为何事?”赵班头兴冲冲地朝着何璟晅一礼之后,昂首挺胸的希望何大衙内立刻下令自己也好去建功立业。
“嗯……那什么赵班头你先等等,阿秋你不愧是何某的忠仆,还记得你家少爷我饿着。”何璟晅敷衍地冲赵班头一笑,劈手夺过了阿秋递过来的油纸袋,里边有一只肥美烧鸡。
顾不上维持自己衙内身份的何璟晅直接就甩开膀子猛啃起来,七八名差役只能愣头愣脑的看着何大衙内在那狼吞虎咽。
大半只烧鸡下肚,总算是不再有那种心慌意乱的饥饿感后,何璟晅这才注意到这些差役们都像木头桩子似的站在自己跟前。
“那什么赵班头和诸位弟兄,何某让你们过来,是有一件可以让你们立功的大事。”何璟晅把小半只烧鸡捏在手中,很是斯文的清了清嗓子,板起了脸说道。
“……您是说让我们过去那个堆淤泥的山谷找证据?”赵班头听到了何璟晅之言的,表情也比阿秋好不到哪儿,直觉认为这位何大衙内该不是饿疯了想要逗自己等人玩吧?
“咦,又有车队来了,少爷您快看。”这个时候,阿秋又看到了远方行来一只运送淤泥与石块的队伍。
何璟晅看到赵班头等人一副不理解的样子,清了清嗓子,抬起了手指指点点地道。“诸位你们好好的看看,那些人推着的车上垒着麻袋,可若真全是泥土和石块的话,怕是应该不会显得这么轻松吧?”
赵班头也凑了过去,举目远眺,看到车队渐行渐行,看着那些民伕们继续推着推车前行,却没能看出什么异样。
何璟晅为了增加自己的说服力,很是耐心地解释道。“装淤泥,需要用这种上好的麻线袋子吗?而且淤泥本身就含有大量的水份,麻袋再结实,可也抵不住淤泥里边的水份会渗出来,可是咱们跟随了这一路,你不觉得滴落在地面上的水迹是不是太少了点?”
何璟晅的这些话,总算是让赵班头等差役醒悟了过来,似乎何衙内说的很有道理。
“衙内所言极是,小的也觉得有些不妥,这一路赶过来,路上的水渍和泥痕,似乎都太少了点。”赵班头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说道。
“赵班头你可还记得之前何某委托你去打听关于咱们这位陈主薄的事情?”何璟晅再一次提醒赵班头道。
赵班头看到何璟晅的目光,不由得心中一凛。“小的已然去打听了,据所的所打听的消息,咱们这位陈主薄在这若兰县境内的房舍田产,似乎真有些多,与他的收入并不相符。”
哪是并不相符,那绝对是完全不相符好不好,赵班头这样的地头蛇去打听事,自然极少有他打听不到的事情。
就短短不过两三个时辰的功夫,赵班头就打听到了这位陈主薄在若兰县有超过三百亩良田,另外还有两幢宅院,还有三间铺子。
泥玛,听到了这个消息之后,赵班头也不禁有些眼红,虽然那位陈主薄是朝庭九品官员,可就他那点俸禄,怎么可能在供养一家老小七八口之余,还能娶上三房小妾,甚至还有闲钱去置办那么多的田产地产。
虽然当官的,谁都有捞钱的路子,可是像陈主薄这样来到了若兰县不过五年的光景,就置办了这么多东西的官员,实在是少见。
“重要的是,蓝家原本在若兰县经营粮食的粮商之中,最多也只能算是一个普通商人而已,可是自打多三年前起,就开始一路上扬,到了今岁,俨然已经成为了若兰县第一粮商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