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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苏拉 追赶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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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公平,她衣衫褴褛芮恩却穿戴整齐,一点没有长途跋涉的痕迹。芮恩总是可以干很多莎蒂丽办不到的事,可她怎能如此轻易的月面上行进,甚至不需要施法让自己忍耐真空和严寒?人人都不不能在真空里存活,这是规矩!

她转身问芮恩。芮恩苦笑:“你这不懂事的小妹,我施法忍耐真空是因为我死了,我把自己卖给奴隶贩子,好让你有机会进到比较安全的提尔生活。不久似乎我就死于虐待,还记得吗?”

哦,是的,那就对了。那么好吧,如果芮恩死了,那她就不用呼吸了。这个极好的理由使她们一起在沉默里又走了一个帕勒桑,直到莎蒂丽忽然想起:

“喂,等一下,假如你死了,那你怎么又会在这儿?”

“因为我并不在这儿,小傻瓜。我只是你过剩想象力和错乱心智的产物罢了。”

莎蒂丽吃了一惊,扭头看去。芮恩不在身边,芮恩从来就没在身边。

“对不起,求求你回来好吗?”

她绊了一下,头朝下摔了一跤,带着一阵尘土直滑进了一个环形山的“碗”(坑地)里。

她从来没想过自己的身体已经疲惫到了这种程度,下坠的时候,她屡次试图用手支撑自己站起来,可是一次都没有成功。

芮恩的声音又响起来了。“阿托普斯只有在接到太初术士的命令时才会苏醒,现在它再次陷入了沉睡,只有本能,猎食的本能还存在着。你看不到吗,小东西,阿托普斯在侵蚀你的精神,腐化你的意志,用幻觉错乱你的心智。那些月面怪物为什么都不出来了?它们在前方等着呢,等到你虚弱无比的时候,就会扑上来大啖你的血肉。”

“我太累了,芮恩。”莎蒂丽趴在地上说。似乎这颗月亮——这上古邪物的负能量场真的影响到了她,让她疲惫,难以思考,仿佛承担着一整个世界的重压。“我要睡一会儿,现在是休息的时间了。”

她醒来的时候浑身冰凉,面色发红,虽然大口喘着气,却还是感觉好像要窒息了一样。是保护魔法失效了,她想,辛亏自己及时醒了过来,还来得及再次施法。

莎蒂丽坐在地上,觉得脑子还是昏昏沉沉,自己心跳的厉害,连额头两旁都能感觉到血管在一下下颤动。过了好一会儿,自己才平静下来。

她利用这时间估计了一下她面临的局面。在她不注意时,地形已渐渐成了山区,今后的步行会比以前慢一些。

“也该是你醒的时候了,瞌睡虫。”芮恩又出现了。她打了个哈欠,伸了伸懒腰,回头向她的足迹看去。在长长足迹的尽头,阿塔斯像是一个黄色小圆点挂在这颗“月亮”的地平线上方,并不很远。它是单调的灰色背景中唯一的有色斑点。

“十二天里绕了月亮半圈。”她说道,“不错呀,小家伙。当然这不能算太好,但也还不坏。不过往后可能就没那么轻松了,阿托普斯的月面怪物集合在前面的路上,在等着你呢。”

莎蒂丽站起来开始步行。在她从魔法造出的水漱去口中怪味的同时,她的双脚自动踏入了惯常的步伐。她头也不回地招呼芮恩:“快走吧,我们得赶路。你到底走不走?”

阳光明媚,“月亮”的地面像是洗过似的,几乎没有阴影。莎蒂丽发现很难找到落脚点,她老是绊在几乎隐形在貌似平坦的岩石上。一步一步地走,一、二、一。

跋涉开始时的刺激感早就衰退了,只留下了对求生的坚定决心,连这有时也蜕变为一种精神安慰。莎蒂丽和芮恩拉起了家常,告诉她自己的私生活的细节,告诉她自己发动的革命,取得的成就。她暗地里希望芮恩会高兴,会告诉她为她感到骄傲。突然她发现芮恩并没有听,而且有时趁她不注意就开溜了。

她在一道长长的、弯弯曲曲的峡谷边站住了。它看上去就像一条等待着暴风雨来填满的河床,但莎蒂丽知道它从来就不知水为何物。填满谷底的只有尘土,干得像磨碎的骨头渣儿。她慢慢找着路下到谷底,小心翼翼地避免因摔倒而受伤。她抬头看看谷顶,芮恩正站在上面向她招手:“快一点!别磨蹭,你这个迟钝的家伙。你想永远留在这儿吗?”

“着什么急?我们已经比计划提前了。太阳高高地在天上,我们已绕了阿托普斯半圈。没问题,我们会走完它的。”

芮恩从山上滑下来,像在沙上滑雪那样。她把脸紧贴在莎蒂丽面前,额头对额头,用一种充满愤怒的眼神瞪着她,差点把莎蒂丽吓坏了。

“真叫人着急,我的懒妹子,你是绕完了半个月亮,但你只是走完了好走的部分。从这里开始将全是山脉和崎岖地段。你要一边对抗着阿托普斯的精神腐蚀,一边应付着可能出现的月面怪物再走两千帕勒桑。一旦你慢下来让太阳走到了前面,再遇到个能拉出长长影子的大环形山,只要一个,你就死定了,死定了,死定了!就像我这样。相信我,你不会喜欢这样的。现在打起精神,走!”

的确是走得慢了,她已不能像以前一样从坡上直跳下来了,因为现在山脉的影子拉的更长,没有半天都走不出去。而没有阳光,她就没法施法,她已经好久好久没有好好睡觉记忆法术了。现在她必须绕开那些太过高大的山脉。

前面也不再有平坦的平原,不是巨石遍地,就是环形山的绝壁。在第十八天,她来到了一个巨大的天然拱门前,拱门高耸过她的头顶。莎蒂丽敬畏地望着它,奇怪这里怎么会形成这种结构。

“不是风化形成的,这点可以肯定。”莎蒂丽说道,“我想是熔岩。熔岩把山梁熔出了一个洞;然后亿万年微陨石的轰击修饰了粗糙的边缘。不过话说回来,这东西很漂亮,对不?”

“壮观极了。”

拱门过去不远她进入了一片针状的水晶森林。起初它们很小,像玻璃似的碎裂在她脚下,但不久它们就高耸过她的头顶,六个面的尖柱顶闪烁着奇幻的色彩。她无声行走在它们之间,蓝宝石般的闪光把她弄得头晕目眩。这水晶的丛林终于渐渐消失,被折射着太阳的七彩的透明巨石取而代之。这是绿宝石?还是钻石?

“我不知道,小家伙。但它们挡在我们面前,我会很高兴把它们甩在后头。”

再走一段,闪光的巨石阵也渐渐消失了,只在两边山坡上还剩下几处稀疏的彩光,最后岩石终于只是坑坑洼洼的嶙峋岩石罢了。

到了一座巨大的环形山脚下,预言魔法确定这月球背面的中点,但没有时间来庆祝了。太阳早就结束了它懒洋洋的上升,并逐渐地向她们前方的地平线直落下去。

“小家伙,这是与太阳的赛跑,而太阳从不停下来休息。你落在后头了。”

“我累了,难道你看不见我累了吗?我想我是病了,我浑身是伤。别管我,让我休息一下,只要几分钟,好吗?”

“你死了就可以休息了。”芮恩尖着嗓门笑了起来,莎蒂丽突然意识到她正处在发疯的边缘。

她猛然收住笑声:“快走,小家伙,快走!”

异常单调的灰色月面在她脚下逝去。

但美好的愿望和拼命的赶路并不能抵消太阳正在下降的事实。每天她醒来时,在她前方的太阳就更低了一些,更直接地把阳光射进她的眼睛。在她前面,在太阳刺眼的光晕里,她的眼角余光里似乎发现了几块移动的巨石。

不,那不是巨石,是一些好像用碎骨拼凑而成的,被阿托普斯的负能量所激活的不死生物。不知道它们先前潜伏了多久,现在,似乎它们觉得猎物已经没有力气挣扎了,才大胆现身。

她站住了,不死生物散发的负能量灵光让她一股恶心反胃,自己太虚弱了,四周天旋地转。“你们打错主意了!”她对那些不死怪物大声喊道。“只要阳光还在照耀,我就不可能被击败!”

她施法攻击那些不死怪物,其中一半被魔法轻易的撕碎毁灭,剩下的再次躲了起来,躲到了阴影里。莎蒂丽知道它们并未走远,她知道它们的数量还在不断增多,蛰伏在暗处蠢蠢欲动。等到自己支持不住的时候,就会一拥而上。

太阳现在直接照在她脸上了。岩石的阴影犹如饥饿魔鬼的爪子向她伸来,即使是最细小的,看上去也恶狠狠的。芮恩又走在了她身边,不过这次她阴沉着脸,一声不吭。

“你为什么不和我说话?我干了什么啦?我做错事了吗?告诉我!”

“我不在这儿,小妹子,我死了。我想也该是你正视这一切的时候了。”

“别说那个,你不可能死了。”

“在你心里有一幅我的理想形象,让我走,让我走吧。”

“我办不到。别走,嗨,你还记得我们攒了好久的钱准备买一件裙子的事么?后来我们遇到了一个生病的逃奴,我们带上满满一把陶币零钱去找兽医给他看病。那兽医什么也没问,最后也没收我们的钱。”

“对,我记得的。可我们始终也没有攒到足够的钱买一套新衣服。”芮恩挥了挥手,“你以为和一个拖着鼻涕整天跟着我屁股转,想重复每一件我干过的事的妹妹一起长大很轻松吗?”

“我可没拖鼻涕。”

“你拖了。”

“不,我没有,我崇拜你。”

“是吗?”

“你是我的偶像。”

“我知道你崇拜我。我告诉你,小家伙,这一点并没让我好过多少。你以为当一个偶像很简单吗?什么时候都得一本正经的。有时候我为了挣一点钱不得不和不同的男人在一起,就得躲着你私下里做。不然我的混帐小妹妹就会来个翻版。”

“你不是这样的,你从来就不是这样的。”

“别天真了,小不点。我当然是这样的。你总是紧盯在我背后,不论我干了什么,我就知道你一定会照做一遍。我得拼命挣扎才能保持领先,而你,该死的,毫不费力地就跟上了。你比我聪明得多,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会怎么想?”

“好吧,那我就好受吗?你以为对我来说事情就容易吗?从小有一个死了的姐姐,我每做一件事,人家就说‘你不像芮恩可太糟了’,或者‘芮恩会这么做’,再不就是‘如果芮恩还活着……’,你说这会让我怎么想?啊?你倒一了百了,可我得按一个要命的高标准来生活。”

“长痛不如短痛,小家伙,总比死了的好。”

“去你的,芮恩,我爱你。你为什么非走不可?”

“我知道,小家伙,我也没办法,我很抱歉。我也爱你,可我非走不可。哪怕你发动的革命成功了,哪怕你消灭了奴隶制,杀光了所有巫王我也活不过来了……你能让我走吗?你能不能从现在起只当你自己而不当我呢?”

“我会……我会试的。”

“我走了以后,你要坚强,好么?”

“我会坚强的。”

“再见了,妹妹。”

“再见,芮恩。”

她一个人站在阴影遍地、空旷崎岖的荒原上,在她前方,太阳已经快贴上山梁了。她踢起的尘土古里古怪的,它们非但不落向地面,反而飘浮在离地半米高的地方。她被这现象迷惑住了。接着她看到在她周围的尘土正静静地飘离地面,开始她以为这又是幻觉,但不久她就明白那只是一种低重力下的静电现象而已。她穿过正在升起的月尘之雾向前走去。残阳如血,天空转成一片深紫。

黑暗似魔鬼向她扑来,在她身后只有几处山尖还被照亮着,山脚早已消失在阴影里,前方的地面也已被她必须绕开的阴影所覆盖。她施展预言法术想要确定自己的位置。

她肯定自己已离出发点不远,但周围没有一点看来熟悉的地貌。前方是她曾爬上去向阿塔斯发送讯息的山岗吗?她无法断定。她爬了上去,但没有看到被扔掉的通讯法器,也许是下一座?

黑暗已没到她的膝盖,她摸索着不断越过隐身在黑暗中的岩石,她的脚步在石头上踢出的火星在她身后明灭不定。“摩擦发光!”她想道——以前没人亲眼见过那个现象。她现在不能死,不能功败垂成。可是黑暗却不肯等。黑暗仿佛汪洋大海一样向她包围过来,岩石从潮水里探出头伸进残阳里。当黑暗的潮水漫过她全身的时候,

她感到等待已久的月面怪物蜂拥而出,向她扑来。

无数骸骨拼凑而成的不死怪物从峡谷里,从山沟里,从一切角落一切暗处疾冲出来。它们的数量无穷无尽,铺天盖地的涌现莎蒂丽。

即使在沉睡之中,死月的恐怖也一览无余。

数不清的不死怪物海洋中,有一个高大的身影特别引人注目。那是一个无头的,有着腐坏肌肉人型外表的可怕怪物。他仿佛是从最深的黑暗梦魇中被召唤而来的,是活生生,或者说死气沉沉的惊悚。

如果仔细看的话,它肮脏身体的一部分覆盖着与月面本身相同的破洞与裂缝。这就是死月的化身,阿托普斯疯狂梦魇的具现化产物。

莎蒂丽感受到了对方的灵光,自己体内残存的所有活力似乎都被榨取了干净。一道流星雨被对方召唤而来,向着自己急速坠落。没有大气,没有摩擦,这些流星不会发光发热。但声势的减弱一点没有消弱它们的威力。

太阳法师,对抗死亡之月。

一个世界的重量压在莎蒂丽身上,即使再次陷入了沉睡,阿托普斯的负能量场无孔不入的侵蚀着她的意志,瓦解她的精神,模糊她的记忆。

她有很久很久没有好好睡眠,没有记忆和准备法术了,在黑暗中她完全没有还手之力。忍受真空和严寒的保护法术也要不了多少时间就会消散了。

只有山顶还在阳光里。她撒腿疾奔,裸露的双脚在月面留下一个又一个娇小的足印。她避开阿托普斯化身的攻击,抢在被不死怪物们合围前穿过黑暗,走向她看得见的最近最高的山。

她跌跌撞撞地爬行在漆黑的海洋里,最后像游泳者渴求空气似的把自己拉进了阳光里。她蜷缩在她的岩石孤岛上,绝望地看着黑暗的潮水慢慢升起包围着她。无数不死生物的眼睛冒出幽蓝色的光,比天上的星星还多。那个高大的无头怪物越走越近,准备享用自己的大餐。

莎蒂丽利用这日落前的最后一缕阳光施法反击,由于阿托普斯的精神污染,好多法术她都记不清了。她所能做的就是攻击,攻击,不断攻击。会有救援么?自己明明很坚强,一切能做的都做了。现在自己已经绕月一周,他们在哪里?他们在哪里?

不死怪物潮水一般的扑上,死月的化身居中指挥。威力强大的法术击中它们,就好像巨石落入海洋一样。纵容掀起巨浪,海洋本身却丝毫无损。一切的反击,似乎都是那么无力。能在阿塔斯上点起一朵朵蘑菇云的传奇法术,在这颗月亮上什么都不是。没有空气,这里就没有冲击波,辐射和高温对不死生物来说连挠痒都不如。

按照先前预言魔法的推算,现在这颗月亮的自转已经超过了一周,太阳本该已经落下了。但此时却还有最后那么一丝光线闪烁在环形山的尖顶上。莎蒂丽知道自己赌对了,她在路上尽量靠北走。纵然这颗月亮没有阿塔斯上那样的极昼现象,高纬度地区,太阳也会落下的更慢一些。

死月的化身越走越近,它每一步,都像是在莎蒂丽心中敲下重重的一击。负能量的浪潮包裹着她,早已愈合的伤口重新破裂开来,地面上的月石,诡异的渗出血水来。

会有人救自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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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塔斯上,救援行动正在以一种急速的节奏进行。库恩的奥罗尼斯,蜥蜴人处刑者,阿塔斯上最离群索居的一个巫王监督着他的魔法船渐渐成形。每件事情都一而再,再而三的检查过了——在太空里,小小的漏洞就是对意外死亡的邀请,更别提还要降落在一个沉睡的上古邪物身上了。

时刻表几乎是不可思议的紧张,原本制造一艘魔法船至少需要好几年的时间和十几位传奇法师的共同努力,现在却要在一个月内完工。所有库恩城里能派的上用场的大师匠人都被征召了,奥罗尼斯还反复使用时间类法术,让建造的速度进一步加快。

自那场旷世大战后的短短一个月时间,阿塔斯发生了太多太多大事,奥罗尼斯没法指望别的巫王或者提尔人的国王泰西安会帮忙,他只能自己完成这艘魔法船的建造。

在意外地收到来自月亮阿托普斯的信号而得知太阳法师奇迹般幸存的三十天后,魔法船“拯救者号”从阿塔斯地表冲天而起,飞向月亮。

奥罗尼斯指挥着自己的魔法船降落到阿托普斯的表面,这可是个活生生的上古邪物,他不敢做出些太出格的举动,以免惊醒对方。虽然都说阿托普斯只有接受到太初术士的命令时才会清醒,但谁能肯定它不会偶尔梦游呢?

没多久,巫王就找到了纯净要塞落在月亮上的残片。出于对七罪宗的畏惧,他始终不敢放任自己的城邦毫无防护,而冒险前往盐海的中心,没想到居然在这里见到了它的残片。

“真了不起,”奥罗尼斯手下的首席圣堂武士低声说,“从钉入天空这道法术下幸存,真可惜这也没有救得了她。”

巫王带领几个能施法忍受真空的高阶圣堂武士搜索过这一片纯净要塞的残骸后,他们找到一行足迹伸向正西方,越过山脊,消失在月球地平线上。奥罗尼斯用魔法强化自己巨大的复眼,没有发现回来的痕迹。

“看上去她是想在空气用尽前好好看一看这颗月亮。”他说着摇了摇自己巨大的外骨骼覆盖的脑袋。

“真不知道她走了多远?”

“有没有可能她还活着?”一个忠心的高阶圣堂武士问道,“根据传言,她可成了太阳法师。”

“即使她能不依靠抽取的生命力施法,也需要汲取阳光的力量。在漫漫月夜里,我觉得她不可能学会了怎么不用呼吸。”巫王说道。“我这次来,是希望找到她的尸体。也许我能复活她,也许我也能发现如何驾驭太阳力量的方法。”

高阶圣堂武士们齐刷刷的点头,同意巫王的结论。奥罗尼斯在阿塔斯上的巫王中是个另类,他的属下真的爱戴他,而不是畏惧于他的力量。

“等等。”巫王又摇了摇他的外骨骼大脑袋。他用四肢着地,完全舒展开自己巨大的昆虫一般的躯体。同时,用前两只手施法,进一步强化自己复眼的视觉。“我好像看到那面有闪光。”

一个高阶圣堂武士随即表示,“我也看到了,但这怎么可能?”

接下来,他们就同时感应到了有人用魔法传来的讯息。“我在这里!有人听到吗?!”

“有人听到吗?”

巫王和众圣堂武士面面相觑。

一度是纯白色的华丽法师袍,现在已被月尘染成了肮脏的灰色,一些地方还开了口子,显得破破烂烂的。而在法师袍里的人也差不多快散架了。她**的脚脏兮兮的,还渗着血。

“你不是魔龙?”吃过一点东西,恢复了一点元气后。莎蒂丽一边问,一边警惕的看着奥罗尼斯,好像随时准备自卫。“可你明明是个巫王。”

“我不是亵渎者法师,不再是了。”库恩的奥罗尼斯字斟句酌的解释道。“我皈依了守护者之道……”

“……很多年前,我发明了一种类似魔龙变的守护者法术翻版。我根据古代传说中的名字,给它取名超凡者变身。”

“这也是为什么现在我看起来像一只巨大的昆虫。”他说,四只手向两边摊开,外骨骼的脸颊上看不出表情。

莎蒂丽满脸是难以置信的表情,然后她缓缓点点头,并开始解释自己的经历:“是山顶救了我,我爬上山顶待在阳光里。刚好打败了阿托普斯的化身,击退了不死怪物们,然后我就看到了你的魔法船。”

奥罗尼斯点了点头:“这我能明白,可其余的时间——过去的一个月里——你真的绕了这颗月亮一圈?两千两百帕勒桑(约合一万一千公里)?还击败了一名上古邪物的化身?”

莎蒂丽点头道:“我想就是这么回事。我估算,距离大概相当于从阿特基到伯德炽打个来回——有人曾徒步走完这段路并活下来了(大约相当于北京到莫斯科距离的一点二倍)。所需要的只是每小时略高于两帕勒桑的步行速度。阿托普斯的背面比较难走,比正面崎岖多了。可有些地方却出奇地美丽。你不会相信我看到过什么。”

她摇了摇头,无声地笑了:“我也不相信某些我看到的东西。甚至不敢相信自己抵御了阿托普斯的精神腐蚀,打败了它的化身。总而言之,我现在急于赶回阿塔斯去。在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太初术士到底被打败了吗?”

“你会知道的。”蜥蜴人处刑者,库恩的奥罗尼斯说道,“这一个月间,阿塔斯上发生了好多惊天动地的大变化,我会一一告诉你,这会是个很长的故事。”

魔法船飞离月球时,莎蒂丽向月面投去最后的一瞥。一时间她觉得她看见了一个孤单的身影站在月面上向她挥手道别。她也挥手回礼。

她又望了一眼,那里什么也没有,只有壮丽无比的荒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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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有人误以为阿托普斯是上古邪物怪物之母,这错了,它是死月。奥罗尼斯是设定集里的超凡者巫王,由于剧情线波动太大,所以登场的方式自然不同了。魔法船能飞到月球,为什么不飞去盐海?因为以前马利克的融合炉还没发明成功么。这一个月间的事情接下来讲。

之所以用这一章仿写杰弗里的名篇,是为了更好的表现莎蒂丽这个角色。原著里她有点太黑了。所以想给她的姐姐一个不同的故事,顺便也埋下一些伏笔。

就像我先前说的,第三章需要一个更大的舞台。魔法船和mystara两个设定集的内容也会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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