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哲算一个、你算一个,司马易也是其中一个。”
郑清忙不迭的举起杯子,与流浪巫师遥遥对饮了一下。
也许因为酒劲儿上涌的原因,他的脑子有些迟钝。
心底的许多问题涌到嘴边却没办法说出口。
流浪巫师似乎也有些累了,闭口不再说话。
屋子里一时间陷入诡异的沉默中。
“原来是这个欺负人的鳖犊子!”张季信忽然从沙发上站起身——他终于想起面前投影的几个人是谁。
“他来干嘛!”他怒气冲冲的站起身,瞪着被酒熏红的双眼,打算去找阿瑟·内斯的晦气。
“他已经走了。”萧笑将他拽回座位,又给他手中塞了一杯妖血酒:“他们只是在人群里转了转,打听了一下发生了什么事就离开了……不过他们内部好像出现了一点矛盾。”
“你也看到了?”郑清惊讶的看着西瓜头:“他们到底来做什么!”
“也许是来喝酒,也许是来闲逛。”流浪法师收掉投影,看着面前的男生,目光显得非常幽深:“也许只是想与你们见一见面。”
郑清安静的抿了一口青蜂儿,他觉得流浪法师还有话要说。
青碧的液体涌进他的嘴里,刺激着舌尖与味蕾,让他忍不住眯了眯眼。
“内斯家的人一贯睚眦必报,这个不怎么讨喜的性格在第一大学非常著名。”流浪法师开始从怀里掏出一个个朱漆小木盒,不紧不慢的摆在桌子上:
“我记得七十多年前,当时内斯家在这里上学的小子被临钟湖的鱼人抢了书包,整整四年,他每天早上给湖里丢一坨大王乌贼的粪便。整整四年!风雨无阻。”
“为什么丢粪便?”辛胖子好奇的问道。
“也许守湖的凡尔纳大叔知道这个答案……我猜大王乌贼的粪便里有一些鱼人讨厌的信息。”流浪巫师顿了顿,继续说道:“不管怎样,这些粪便搅得临钟湖的鱼人鸡犬不宁。据说那几年湖里鱼人的生育率下降非常厉害。”
“大王乌贼的粪便属于巫盟规定的三级限制自由交易品,内斯家的小子怎么能拿到那么多批条?”萧笑抚摸着自己的笔记本,目光灼灼的看着流浪巫师。
“他没有批条。但是他在我的酒吧里遇到几位手里有货的小伙子。”流浪巫师揪了揪自己的尖帽子,将目光藏在了帽檐下:“我一向不会阻止客人们之间良性的互动。”
萧笑发出一声短促刺耳的笑声。
“这些是什么?”郑清觉得萧笑有些失礼,连忙指着桌子上那些排成一排的小盒子,问道。
“一些小玩意儿,有人觉得你会需要,所以委托我来提个意向。”流浪法师打了一个响指,桌子上那些朱漆小盒的盖子齐刷刷弹起。
“苗疆的疳蛊、癫蛊、金蚕蛊,海地的巫毒娃娃,马来西亚的降头符咒……这些是一些报复性的小魔法;还有黑驴蹄子、黄狗皮子、五色桃印、七彩葫芦……这些是防身用的护身符。”流浪法师伸出枯瘦的手指,一件件指着,向郑清介绍:“听说你在学校有些麻烦,有些客人觉得你会需要它们,委托我向你推销。”
“当然,必须承认,我不是一个好的推销员。”
“我只能向你保证这些小东西物超所值。”
郑清看着面前这些小盒子里的物什,后背一阵发麻。
蛊虫们藏在各自的虫茧中,郑清看不到它们狰狞的面孔;但是巫毒娃娃诡异的笑脸与降头符咒散发的阴毒气息却让他坐立不安。
许久,他才压低声音拒绝道:“我没钱。”
“不要钱。”流浪巫师笑着,看着他:“你是店里的金卡客户,有足够的信用将桌子上这些小玩意儿拿走。”
郑清惊讶的抬起头,看了流浪巫师一眼。
流浪巫师的面孔隐藏在宽大的尖帽兜下,看不清他的表情。
“还是不要了。”郑清拒绝道:“我不认为在学校会需要这些东西。”
旁边的小伙伴们都露出赞同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