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七闻言后不禁一震,体内功力生了微妙的减弱!
他脑海里不禁回想起了数年前,那时他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子!他自幼丧母,家境贫困,一直与老父相依为命!后来机缘巧合下在一次战乱中遇上了羊祜和羊琇,见梁七体格清奇,相形刚强,都认为他是练武的好材料,便收编他为楚王府的近卫兵,授他武艺,赐他俸禄。梁七早已把羊祜和羊琇当成再生的父母,那时他还当着司马晞兄妹以及众近卫兵的面誓毕生要为楚王府,为晋国尽忠不二。
梁七的思绪从遥远的过去回到了现实,方才的杀意如虹逐渐化成愧疚的泪水,他默默垂下头来,护体功力逐渐消失,身体一下酥软,就瘪了下去。
司马琸琸见状,立刻收下功力,停止攻击,静观其变。
“我……我到底在做什么?”梁七双目迷惘空白,嘴里喃喃而道。然后望向站在身前的司马琸琸,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头紧紧叩在地上,久久不起,身体不断颤抖着,啜泣声微微而起:“梁七对不起公主,对不起楚王,对不起羊亭侯,对不起羊太傅!实在是罪该万死!”
羊亭侯即羊琇,亭侯则是他的封爵。
梁七不断重复着最后六个字,悔恨之意溢于言表。
随后在司马琸琸再三劝导下,梁七稳定了情绪,便道出了叛变的实情。
梁七本来在楚王府内谋得一份好差事,自然是不愁吃穿,一家大小中他的父亲和妻儿都指望着他过日子。但是梁七有个坏习惯——一旦遇到不开心,让他非常恼怒的事情,就会变得好赌,最近常常出没于襄阳城内大小的赌坊中。常言道十赌九输,短短的十几天,梁七被他的这个坏习惯引进了堕落的深渊,不能自拔,即使他在府内每个月挣得工钱也不足以填还巨额的债务,加之屋漏偏逢连夜雨,他家中的来父亲又身患重疾,根本无余钱救治。
后来有一天,机缘巧合遇上了迦灼和李崿,向他们倾诉了心事,两人装作同情安慰下他,梁七朋友甚少,每次遇到他们俩人都想遇上知己一样。慢慢地,他与两人建立起了友谊的关系,鉴于其情谊之深笃,梁七甚至将羊琇要准备去找‘腾蛇晶铁’的事情要告知了他们。
迦灼和李崿自从鸠兹地宫逃出来后,一直在寻找“晶铁”的下落,乍闻此事后,迦灼生出一计,利用梁七与楚王府内的关系,去打听他们寻剑的细节,每次事成后都会奖赏梁七一笔酬劳,其数额之大,足以媲美在楚王府内打差的工钱。
梁七便是冲此而来,而迦灼李崿也慢慢现了梁七好财的性格。
于是,这次他们重金贿赂梁七,目的要求他继续提供楚王府的情报。
此后,山穷水尽的梁七每一次见到如此金灿灿的金银珠宝,都殷然答应了迦灼和李崿的要求,本来纯净的心灵终因贪婪钱财而黑化,走上邪路。
“平日见到他都是一副气宇轩昂的姿态,何曾想到他如此低声下气的样子。梁七啊梁七,师父常训导我们要以德服人,有什么东西比仁义德行更为重要?为什么你经犯下如此大错?”司马琸琸看着他,眼里尽是流露出“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想到梁七只是一时糊涂,又是初犯,而且他的家人也指望他一人过日子,假若此事传了到楚王府中,传到了他师父羊祜的耳里,他绝对容不下他的手下是个奸细的事实,那梁七必定遭受杀身之祸,并且有可能会累及家眷。她不忍心看到这样的事情生,而且襄阳城正是用人之际,少了梁七这么一位武艺不俗的近卫兵,不管在公在私都是于情不合。
更何况,他最后还是选择承认了自己的错误,何不给他一个机会让他改过自新。
司马琸琸怒意开始消退,慢慢将梁七扶了起来眼里尽是关切之意。
梦娑看在眼中,只觉得就如此轻易放过这个叛徒,实属不智,当下警醒司马琸琸:“公主殿下,人心叵测,他能犯第一次,自然能犯第二次,与其放虎归山,不如来个杀鸡儆猴,岂不……”
司马琸琸先是沉思了一下,随后摇了摇头:“梁七是我们府内效力最长时间的近卫兵,犯下大错实在情有可原,师父常教导要以德服人。即使他老人家真要追究,我也会尽量说服他免除死罪。”
“那你打算如何处置他?”尹樾在一旁问道。
“死罪可免,活罪难饶!不过要惩罚也不是现在这个时候,毕竟消息已经透露出去,师叔他们将会遇上危险。我们要赶紧阻止他们。”司马琸琸道。
“回公主殿下,因为小的之前给他们通风报信,他们已经在那边已经有所部署了,阻止的话可能已经来不及了。”梁七带着愧疚之心坦言而道。
“哼!都怪你这个‘胳膊肘往外拐’的叛徒!这下好了,害人害己!”虽然梁七坦诚,但想到要付出如此大的代价,梦娑不禁又怒言相向。
梁七被她这么一轰,面如土灰,惭愧难当,便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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