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似乎想起了几十年都没有变过的嘲讽声,冯长老歪歪斜斜地晃了几步,噗,突然一口血喷了出来。
然后他栽倒在地,一抽一抽地往外咳血,他的皮肤已经变成了青紫色,半张脸蛋诡异地抽搐,更要命的是,他的雷火双闪刚才正好运功到将发不发的地步,突然受了刺激,不但招式没有发挥出来,启动的武魂也憋住了,竟然是伤了武魂!
但这还不是最要痛苦的,冯长老最痛的地方,是心!
刚刚看到一个梦寐以求的希望,却立刻被沈昆一手撕碎,这撕心裂肺的痛苦,悲哀凄凉的绝望,诛心,诛心啊!
而最最可气的是:沈昆离开一段时间之后又回来了,一看冯长老倒在地上,他还跟身边的路人调侃,“老兄,你看那家伙,一身毛头小贼的打扮,癞皮狗似地趴在地上抽抽,嘿嘿,肯定是一个毛头小贼被人发现了,让人打的屁滚尿流!”
“小贼?我看是采花贼!”
“哎呀,那不是百宝斋的刘掌柜吗?还有这采花贼……天呐,竟然是我们无摩崖的冯长老!”
沈昆急匆匆地跑了过来,焦急地扶起冯长老,“冯长老,冯长老,你怎么做采花贼,还被人打成了这样子?”
冯长老只觉得沈昆那一脸笑眯眯的贱笑,是如此的虚幻,如此的旋转,他连叫骂一声的力气都没有了,到头昏死过去…………第二天清晨,大荒州传出了一个绝对美妙的消息:
无摩崖大长老,凌云宗五十年的老元戎,冯苍冯长老,竟然做了采花贼,还被人给当街殴打致昏!
聪明人自然不会相信这个消息,可世界上绝大多数都是俗人,在某个文化界沈姓达人的添油加醋宣扬下,一个个关于冯长老采花不成反被虐的评书和舞剧出炉了,像什么《冯长老与刘家七妹不得不说的故事》,《一夜十次郎,大荒州的冯氏银狼传说》,还有什么《冯苍老当益壮,给力,威武》,类似的脚本传遍了大荒州的每一条大街小巷。
当然,这些名誉上的损失还不足以撼动冯长老的根基,真正动摇冯家的,是冯长老的身体状况!
冯长老七十多岁了,老病,新气,还有武魂能量生生憋回去之后的灵气逆转,竟然逼得他走火入魔,同时中风,半个身子都瘫痪了!
当人们亲眼看到冯长老坐在轮椅上,口流白沫,眼神涣散的样子,都不禁黯然一叹,心生怜悯。
只有一个人例外,就是那个文化界的某位沈姓达人——沈昆满脸焦急地抬着冯长老回到无摩崖,然后趁人不备,一把火烧掉了冯家的药材仓库!同时二指宽的字条送到百宝斋,让陈阳心领神会,一夜之间买走了所有治疗中风的药品……就这样,冯长老找不到治疗中风的药材,又没有人能帮他修复武魂,注定没有希望了!
做完这一切,沈昆心满意足了。
从冯长老迈入百宝斋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在心里盘算了这个计划,先给冯长老一个希望,然后当着他的面撕掉这个希望,如此,就算不能把冯长老当场气死,也要让他下半辈子都不会好过!
杀人诛心,不见血!
这小眼睛的和尚报起仇来,绝对对得起心狠手辣,刻薄歹毒八个大字!
冯长老病倒之后的第三天清晨,玉先生将沈昆叫到了他的房间里。
“哎呦,师父你叫我说什么才好呢?”
玉先生坐在轮椅上,手里摩挲着变卖祖产买来的隐龙戒,望着沈昆淡淡地微笑。一看这场面,沈昆笑的合不拢嘴,似乎,玉先生倾家荡产买来隐龙戒,八成是要送给沈昆这个徒弟了!
“昨天百宝斋送来了一百株雷火草,说是你买的,可我只给了你不到两万两银子,怎么能买到这么多的雷火草?”
玉先生并没有急于提起隐龙戒,而是问起了昨天的事情。
沈昆眼巴巴地望着隐龙戒,笑道:“我们沈家和百宝斋在合伙做生意,我买东西,他们只收成本价!”
“原来如此,呵呵,只要是正路来的就好!”玉先生点了点头,又道:“收到雷火草的时候,为师已经凑够了五万两银子,也叫人给百宝斋送去了,无摩崖虽穷,但也不能欠了人家的银两……”
他漫无边际地聊起了没营养的闲话,而沈昆心里越发地难耐了,师父,你要送隐龙戒就直说嘛,徒儿已经等不及了。
又聊了小半个时辰,玉先生终于将隐龙戒送到了沈昆手中,“徒儿,你是无摩崖的大弟子,这东西理当交给你了!”
“哎呦,多谢师父!”总算拿到手了,师父还真啰嗦。
沈昆这就要找地方去试一试隐龙戒的威力,可是玉先生话锋一转,“沈昆,这隐龙戒由你掌管,但不是给你的!”
“师父,你买隐龙戒,不是为了帮徒儿晋级?”沈昆一愣。
“你是无摩崖的大弟子,为师要是为了你变卖祖宗的财产,这不是让你对不起祖宗吗?”玉先生失笑道:“隐龙戒,另有大用!”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