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灰尘散尽,只见维尔顿身上的重装铠甲已经摔得破碎变形,成了一堆破铜烂铁,而维尔顿本人正如他之前所说,粉身碎骨,血肉四溅,残躯断臂四散开来,只怕想拼凑一句完整的尸体都不容易。
然而他事先预料到了掉下高台的悲惨下场,却做梦也没有想到,最终凄凄惨惨收场的人竟是他自己。
“啊!哇哦~~~!”伴随维尔顿砰然落地声响的还有这声后知后觉的万人惊呼声。
轰然大作的惊呼,在飞雪堡民众看来自然再正常不过,纯粹是发自肺腑的惊叹,然而落在某些有心人耳中,却是幸灾乐祸,尤其是最后那声悠长的惊叹,简直就是群情雀跃的集体欢呼啊!
这并不是飞雪堡的民众冷漠无情,而是吉尔德隆很不得人心,太招人恨。
以至于,连带他手下的护卫队一样不受欢迎,没有人人喊打,就已经是飞雪堡民众百般忍耐的最好结果了。
“欧阳飞鹰,这…这是怎么回事?”
决斗一结束,欧阳飞雪便率领近卫队赶到台下,而欧阳飞鹰则是提前就在台下等着,看到维尔顿摔得血肉模糊,欧阳飞雪一边捂住鼻子后退,一边埋怨:“我不是让你找人在下面接住么?可你看看,人都摔碎了,你怎么接的?”
“呃?”欧阳飞鹰闻声错愕,脑子有点懵圈,边挠头边说:“姐呀,我一直在下面等着呢,不信你问兄弟们,他们都可以给我作证。”
看到堂弟一脸委屈的样子,欧阳飞雪好气又好笑,但吉尔手下的卫队长死了,此时不便笑出声来,否则就有往人家伤口上撒盐的嫌疑。
“是,你确实在下面守着,我看到了。可我让你接住的人呢?”
欧阳飞鹰咧嘴笑道:“你说让我接住他,我一直守着这,哪都没去,也没开小差。”说着,他嘟嘴看向十米高台,“呶!他还在上面坐着呢,人没掉下来,我咋接啊?”
“你、你……你还有理是吧?”欧阳飞雪娥眉紧皱,哭笑不得道:“你傻呀!他当然要接,重点就是他!可这家伙…”指了指摔成一滩烂肉的维尔顿,“这家伙掉下来,你也要接着啊!”
欧阳飞听懵了,“姐啊,我咋越听越糊涂,你到底让我接谁啊?你之前再三叮嘱我接住小姐夫,我可牢牢记在心上,丝毫不敢马虎……”
“快给我闭嘴!”欧阳飞雪伸手拧住欧阳飞鹰的耳朵,俏脸绯红,扭头看看周围,吉尔德隆和他的卫队还没赶过来,这让她心中稍安,迅速镇静下来。
“姐、姐,哎呦,快松手!”耳朵被拧得生疼,欧阳飞鹰痛声疾呼:“我都二十四岁了,你还拧我耳朵,要让外人看见,弟弟我还能出门不?再说,我好歹也是一团之长,手下管着几千号人呢,你有事没事就拧耳朵,让我多没面子啊!”
欧阳飞雪听到他喊疼就松开手,没好气的道:“我这是让你长长记性,提醒你做事要多动脑子。我是让你接住秦尧,一定不能让他出事,现在他没事自然最好。
可是,维尔顿掉下来你也要接一下啊。哪怕做做样子也好,至少让外人看到我们没有见死不救,已经尽力了。这样一来,小肚鸡肠的吉尔即使心中不忿,也无话可说。可你是怎么做的?好家伙,人还没落地呢,你就带着手下撒腿就跑,这么做像话吗?”
“嘿嘿!”欧阳飞鹰咧嘴憨笑:“这个…嘿嘿,我怕脏了手,所以就站远点,免得弄脏衣服。何况,我早就看维尔顿这厮不顺眼,给吉尔当狗腿子还当上瘾了,整天牛哄哄的鼻孔朝天,真把自己当人物了?所以,这回小姐夫算是替我出了口恶气,改天我请他大吃一顿,好好感谢他!呵呵!”
“不许乱叫,再胡嚷嚷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欧阳飞雪羞得面红耳赤,鼓蓬蓬的胸脯剧烈起伏,伸手又要拧欧阳飞鹰的耳朵,却被他提前发现,闪身躲到一旁,没拧着。
“姐,我可没胡说。以前我没注意,直到最近我才发现你有些反常,稍加打听,好家伙,你保密工作做得好啊!居然在你卧室外面给小姐夫准备了一间房,名义上是让你值班时可以休息一下,实际上我们姐弟俩相处二十多年了,我还不了解吗?
你的香闺平时连婢女都不许靠近,如今却让他住在外面,中间就隔一堵墙,你自己说他还不是我小姐夫么?”欧阳飞鹰半真半假的试探道,他虽然为人坦率豪爽,心直口快,但人并不傻。
事实上,早在秦尧初到飞雪堡时,欧阳飞鹰就看出堂姐欧阳飞雪对秦尧另眼相待,不光生活上悉心照顾,还经常找他聊天,甚至于彻夜长谈。听婢女说起这事,欧阳飞鹰顿时就明白了,堂姐喜欢秦尧,否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有什么好聊的?白天不能聊吗,非得三更半夜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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