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好意思地对着卢金笑了笑,才回复和我打电话的斯拉文说:“上尉同志,对不起,我刚才在想问题,想得太出神了,忘记正在和你通话了。敌人要是再次发起进攻的话,我估计他们会先派飞机炸大炮轰,然后步兵在坦克的掩护下,向我们的阵地猛扑过来。上尉同志,你的七连是全团的预备队,要让指战员们注意隐蔽,不要随便暴露目标,避免不必要的伤亡。”
“团长同志,我连有个迫击炮排,排长您也认识,就是我昨晚派去向您报告情况的噶猎奇中士。我觉得在新的战斗打响后,迫击炮排可以为前沿的部队提供火力掩护。”
在刚才的沉思中,我已经想到了该如何使用这个迫击炮排,既然斯拉文上尉问到了,我也就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他:“上尉同志,战场上的情况瞬息万变,要懂得随机应变。当敌人的步兵在坦克的掩护下,向我军阵地发起进攻时,迫击炮排的攻击目标就不再是敌人的坦克,而是那些跟在坦克后面的步兵。没有步兵掩护的坦克,就算冲破了我们的防线也不怕,战壕里的战士们会用燃烧瓶把它们全部干掉了。”本来我还想向他传授弹幕徐进战术的,转念一想,这是进攻用的战术,而我们现在是在防御,暂时用不上,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刚给斯拉文上尉打完电话,没想到崔可夫的电话又打了进来。电话通了后,他有些不满地问道:“奥夏宁娜同志,你的电话为什么老打不通啊?要知道,我足足给你打了十分钟。”
听到崔可夫的抱怨,我连忙解释说:“报告司令员同志,因为战斗刚刚结束,我要向师长报告战果,同时还要向下面的部队传达新的战斗命令。”
崔可夫没有和我纠结为啥打不通电话的事,关心地问道:“我听比留科夫将军报告,说你们团刚和德国人打了一仗,取得了胜利。战果如何?”
我连忙捂住话筒,低声地对面前的卢金说:“大尉同志,司令员问我们团的战果如何?我该怎么回答他呢?”
卢金像变戏法似的将一张纸递到了我的面前,面带微笑地说:“团长同志,我早准备好了,这就是刚统计出来的战果。”
看到卢金准备得如此充分,我松开捂住话筒的手,照着上面写的内容向崔可夫汇报:“报告司令员同志,在刚才的战斗中,我团击毁德军轻型坦克5辆,摩托车21辆,击毙敌人75人,俘虏11人。战果报告完毕,请您指示!”
崔可夫听完,满意地嗯了一声,又问道:“我军的伤亡大吗?”
看到纸上的我军伤亡数字,我的心抽搐了一下,没想到比我估计的还多。崔可夫没有听到我的回答,马上在话筒里催促道:“怎么回事?奥夏宁娜中校,你为什么不说话?”
我咬了咬牙,还是把真实的伤亡数据向崔可夫作了汇报:“报告司令员同志,我军牺牲67人,负伤125人,其中28名重伤员需要送后方医院进行手术。”
崔可夫听到这个数据,也愣了一下,然后好奇地问道:“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伤亡?”
我硬着头皮向他解释说:“司令员同志,敌人坦克炮击我军阵地时,二连堆放燃烧瓶的地方不幸被炮弹击中,造成了该连的重大伤亡。而其他连伤亡的,都是那些出击去炸坦克的战士。”
正和崔可夫说着话,观察所外突然传来了一声巨响,接着顶棚上方盖的土,被震得从圆木的缝隙中纷纷扬扬地洒落下来。崔可夫提高声音问道:“奥夏宁娜中校,出了什么事情?”
我摆了摆头,把落在钢盔上的尘土抖去,扭头看着外面阵地上腾起的硝烟,和听着此起彼伏的爆炸声,淡定地向崔可夫报告说:“司令员同志,看样子,敌人准备向我团的阵地发起进攻了,他们的炮兵正在炮击我团阵地。您刚才听见的响动,是一枚敌人的炮弹落在观察所旁边爆炸了。”
“奥夏宁娜中校,既然敌人又来进攻了,那么你和你的战士们就好好地教训教训他们吧。注意安全,祝你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