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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潇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忽然想起了遥远的记忆里，也曾有一个男人在遭遇危险时挡在了她的身前，那男人在走远之前，笑着说对她说：“等我回来，我要和潇儿一起吃生日蛋糕。”

然后这个她称之为父亲的男人便再也没有回来过。

这一刻，石小白的背影仿佛与那一去不复返的男人融合在了一起。

“等...等等我！”

萧潇急忙追了上去，她...已经发过誓不会再做任何停留和等待。

“你跟上来做什么？”

石小白侧头奇怪的看了萧潇一眼，心想，本王去和红袍怪人近战就算了，你一个弓箭手不在远处放风筝反而主动拉近距离是什么意思？

“我喜欢，你管我？”

萧潇置气说了一句，忽然心里生出了一丝怪异的感觉，怎么总觉得自己这句话像是在撒娇？啊呸，她一定是被气坏了，已经好久没有遇见这么让人生气的家伙了。

“还有心思打情骂俏，看来你们还没有彻底认清到现实的残酷。”

红衣大主教见两人丝毫没有恐惧的模样，心中怒意更甚，冷笑道：“看来你们还没有明白‘这个世界已经和现实分离’的真正意思。可怜的虫子们，教主陛下的宠爱已经将让这个虚拟世界独立于现实，换言之，这个虚拟世界已经不再虚拟，明白了吗？这里已经成了真正的现实世界！”

萧潇本想反驳那一句‘打情骂俏’，此时听完红衣大主教的说法顿时心里一惊，马上就想到了某种可能性，她慌忙伸出手朝空中轻轻一握，在意念中召唤水晶箭。

然而尝试了几次之后，手里依然空空如也，萧潇顿时惊骇出声，“虚拟系统瘫痪了！？”

萧潇意识到某个可怕的现实，连忙伸手拉住向缓步红衣大主教的石小白，快速，“小心点，在这个世界死亡的话...我们在现实里也会死！”

“死？不不不，我不会让你们轻易地死。”

红衣大主教见萧潇终于皱起了眉头，心里颇为满意，用森冷的语气说道：“在这个被教主陛下宠爱的世界里，你们将会承受百分之一百的疼痛，会感觉疲惫，会体力枯竭，你们将如同在现实世界里一样感受到最真实的痛苦和绝望。”

红衣大主教话语里的恶毒之意让萧潇倒吸了一口凉气，不由得握紧手里的水晶弓。

原来这就是虚拟教会的根本面目，在一个能够将虚拟世界现实化的疯子的带领下，因为可以创造出近乎真实的世界，所以对真正的现实世界肆无忌惮地进行破坏。

这群疯子没有人性和理性，因为他们的内心里已经分不清何为现实，何为虚假。

就在这时，一道蕴含怒意的声音突然响起。

“为什么可以轻而易举地将死亡挂在嘴边？为什么能够面无表情地述说痛苦？死亡和痛苦，你又明白多少？”

萧潇闻言，讶异地转头看去，便看见了一双盛着怒火和悲伤的眼睛。

石小白再一次向前走去，这一次萧潇没有再试图去拉住他，因为她知道这一次他不会再停下脚步。

“既然在这个世界里死亡成了真实，那么你，是不是也会死？”

石小白如此问道。

像是听见了最荒唐的笑话，红衣大主教发出了渗人的笑声，“是又如何？”

“即使是大白猪，被杀的时候也会感到痛苦，将这份痛苦的时间减短成一瞬间，是作为屠夫最后的仁慈。”

石小白的脚步越来越快，眼里的烈火却忽然化为一汪平静的湖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