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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现在大雾弥漫，任何在没有保护措施的情况下，敢走出的人都会死于非命，这种情况也不要说去接收土地了，但最少这是艾尔的历史上，第一次平民和贵族的平等谈话，仅仅是以这一点，放任这一切进行的奥术师阿尔萨和菲林，在二十几万民众的心目中，地位就已经高到了无法想象的地步。

从办公官邸第三层的落地窗，看着窗外精气神很足很旺的巡逻兵们，看着他们脸上发自内心的喜悦和光荣，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阿尔萨，面色苍白的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他看着气色从容的，正在用笔摘抄着那本黑皮书的菲林，压低了声音，说。

“我从未想到，是的，在最坏的噩梦里也从未想过，仅仅是一场明显带有煽动情节的武装巡游，竟然就可以这么轻易的收获二十万民众的效忠...菲林，请用你高绝的智慧告诉我，我到底该怎么来接受这样一样事实，难道我们维持了三千年的传统，就如此的不堪一击吗？”

菲林连头也没抬，一边细心的用沾满了墨水的鹅毛笔书写着，一边随意的回答道，

“并不是我们的传统不够稳固，而是“那人”的方法太过极端，而且极其适用于任何有明显阶级划分的社会，贵族们这数千年做的也太过分了一些，这是他们咎由自取。不过我敢说，如果海文陛下能下定决心，那么他只需要一道命令，大概就能瞬间颠覆整个帝国，并且成为有史以来，最开明的皇帝。”

菲林一边说话，一边大概是抄录完毕。他放下手里的笔，从桌子上摸起了自己的烟斗，舒适的吸了一口烟气，这才慢里斯条的说，

“我算是明白了，那位纯粹是把这里当成了另一种社会形态的试验品，而我们两个，就是他的眼睛，不，这个描述不确切，我们，应该是这场实验的操作者。看起来那位的想法很多，看起来，他可并不是我们之前想象的那种肤浅的家伙，嗯，这很有趣。”

“有趣？不，这一点都不有趣！”

阿尔萨对同伴的话嗤之以鼻，他指了指远方的雾气，

“我甚至怀疑，这场“龙兽之灾”已经在外界消弭了，这片雾气，可不像是那些龙裔的手笔！”

“这是应该的！我的兄弟。”

菲林将烟斗握在手里，站起身和阿尔萨站在一起，

“作为法师，我们都知道，任何实验都需要一个安定，最少安全的环境。那位不可能不知道，用雾气和残留的龙兽作为避障，是再好不过的边界了。不过现在想这些也没用，我觉得我们还是做好我们该做的事情，最少我们要庆幸，那位不打算让我们去和之前的伙伴拼个你死我活，不是吗？”

“哼！”

阿尔萨冷哼了一声，便不再说话了。

不过几分钟之后，他还是转身从桌子上拿起了自己的手杖，朝菲林努了努嘴，

“走吧，又到开会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