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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小芸醉了。

在高珏到来之前，她自己就喝了不少，酒量本来就不行的她，喝上一杯白酒，便到头了。和高珏一口干了一杯，她哪里受得了，没一刻，就觉得天旋地转，眼皮都睁不开。靠到椅子上，半睡半醒。

高珏出她的醉态，知道时机到了，起身来到她的身边，柔声叫道：“小芸、小芸……”

“嗯……”宁小芸应了一声，眼睛没有睁开，有些含糊不清地说道：“高珏、高珏……我爱你……我这辈子……就爱你一个人……我真的舍不得你……离不开你……你要是和别人结婚……那我怎么办呀……”

听到她的呓语，高珏的心中，更加难过。

“唉……”高珏叹息一声，将宁小芸从椅子上扶起来，准备进屋。

“你别碰我，你别碰我，我要继续喝酒……”

宁小芸睁开眼睛，有气无力地叫嚷起来。高珏哪管这个，一把将她横抱起来，直接奔卧室走去。宁小芸挣扎两下，随即，贴入高珏的怀中，睡了。

宁警官的卧室，没有女孩子的那种闺阁气，反而和男同志的差不多，里面的摆设很简单，一张大床，床头有个柜子，墙边有衣柜，这就是所有。警服扔在床上，床上的被子，也没有叠，乱七八糟的。

高珏将她轻轻放到床上，被子盖上，警服挂到衣柜里。再次来到桌脚坐下，掀开一点被子。露出她的脚。

宁小芸纯的是一双白色的袜子，袜子上已经有点污渍，来这两天没有洗过，就是凑合着穿。高珏轻轻地将袜子褪掉，露出那白嫩的小脚，脚上有淡淡的异味，来脚也是懒得洗了。她的脚本来很美，可惜，脚背之上，添那一道如蚯蚓般的疤痕。

到这个。高珏心好似刀割一般。

“小芸……我现在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些，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高珏现从兜里取出那个黑色的药盒，揭开之后，里面是黑色的药膏，沾了一些，涂到疤痕之上。

很快，高珏闻到一股淡淡的臭味。等了能有十分钟。臭味越来越浓郁，都有些刺鼻。令高珏有一种想要作呕的感觉。高珏料想，‘四旬’长者应该没有骗他，索性，将精致的火柴盒取了出来，轻轻一推，懒惰的金线蛆，仍在里面睡大觉呢。

将小家伙轻轻倒了出去，小东西没有半点反应，好似它的人生。唯一的目标就是睡觉。高珏把它放到宁小芸的脚背上，全神贯注地盯着。

说来还真邪了，睡的正香的小家伙，突然有了知觉，仿佛是嗅到什么美味，以极快的速度，游动到黑色的药膏旁边。高珏也不到它的嘴在哪。但小东西已经扑在上面，身子不停地摆动。

渐渐，奇迹发生了。

蚯蚓般的疤痕，明显要比先前短了。而且，虽然小东西的移动，疤痕变得越来越短。

高珏的都痴了，世间竟有这等奇事，来中医的神奇，果然不是盖的。医学之道，本就殊途同归，以治病救人为理念，中医也好，西医也罢，涉及深远之时，都会到相同之处。而御蛆食腐之道，也并非单纯西医之术，与巧用水蛭，大概相同。

等了能有将近一个半小时，蚯蚓般的疤痕，只剩下一个小尾巴，而金线蛆，明显有点吃不动了，它的速度，比之先前，慢了许多。高珏可以得出，小家伙的身子，要比原先胖出一倍。

高珏很有耐心地等着，又整整等了半个小时，小东西才算将最后的残余，全部扫清。它似乎很累，连动都不愿意动，懒洋洋地躺着。高珏将它收入火柴盒中，再宁小芸的脚，原先的疤痕，变作一道粉红色的血痕，奇怪的是，没有淌血的状况。高珏赶紧取出红色的盒子，里面是红色的药膏，将药膏涂到患处，用那位老先生的话说，一天的功夫，皮肤就能重生。

前番的恶臭，随着小东西的吞食，现在虽然完全消失，气味也很淡了。当红色的药膏涂上，没一刻，便散发出淡淡的香味，将原本的恶臭，全部取代。

该做的，都做了，高珏站了起来，长长地吁了口气。现在，该走了。可是，他仍是忍不住地向宁小芸，宁小芸似乎睡的很香，只是眼角，有两道深深的泪痕，应该是哭过。

高珏缓缓走到床头，弯下腰，柔声说道：“小芸，伤口明天应该就能痊愈。早上你一醒来，到上面的疤痕没了，变得和以前一样，我想，你一定会很开心。我走了。”

不知不觉，他的眸子里，也泛出泪花。他刚要转身离开，可就在这时，躺在床上的宁小芸，猛地坐了起来，一把将他紧紧抱住。

“我不要你走……我不要你走……”

宁小芸哭了，撕心裂肺地喊着。

“你脚上的疤痕，已经除了，明天就能好了。”高珏克制着内心的情感，故作淡定地说道。可是他的声音，却在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