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汲田道:“一百两?”云啸摇摇头,曹汲田心跳加速,颤声道:“一……千两!”说完,紧张得咽了口口水,仿佛一只被掐住了脖子的鸡,脸色都激动地发红了。
云啸低声道:“一万两!”曹汲田被彻底打懵了,两眼直冒金星,喃喃道:“一万两!一万两!”
云啸继续诱惑道:“有了这一万两,大哥可以在幽州城买套不错的宅子,把大嫂,我侄子都接来,还能给上司送礼,这样大哥可就官运亨通了。”
曹汲田哈哈大笑,良久,道:“兄弟,你不是骗我吧,拿我寻开心?”云啸从怀里取出一张银票,递给曹汲田,道:“这是五千两,事成之后,再付五千两。”
曹汲田颤抖着手,接过银票,那红红的四个楷体“伍仟两整”,下面的票号标的是“大通宝”,通行九州没问题。再检查水印,密文都无误,这才放心地收入衣袋,又仔细地按了按,才道:“兄弟,说吧,要我帮什么忙?”
这时,那小老头端了一只陶瓷双耳小锅出来,对云啸,曹汲田道:“二位客官,本店的特色菜肴‘川白肉’来了,二位慢用。”然后,又上了一壶酒。
二人一时停止了说话,尝起了那“川白肉”,双耳瓷锅里一共是三种食材,切成薄片的半肥半瘦的回锅肉,鲜红的小辣椒,和黄绿色的泡菜。香,辣,酸爽三种味道,令人齿颊留香,回味无穷。
那酒是普通的“烧刀子”,配上白肉片,相得益彰。
云啸问:“曹大哥,目前边境的局势如何了?”曹汲田道:“外人都道要打仗了,边关封锁了,其实,燕国无意与大秦争锋,燕国不会为了赵国而起兵戈的,至于赵国嘛,实际上是摄政王为了抓军权,以卢龙郡为借口,制造出了紧张局势,实际上卢龙郡的问题由来已久,不是朝夕就能解决的问题。”
“燕,赵两国其实真正提防的除了咱们秦国以外,就是控弦三十万的辽国了。这两国如何敢抽空北方的驻军,来施加兵戈于南方的秦国呢?这国与国之间的事,就是政.治游戏,讲究的是个平衡二字。”
云啸点点头,道:“不知,新皇登基,这景仪公主远嫁辽国,咱大秦联辽抗燕赵,可是真的?”
曹汲田晃晃大脑袋,“嗞”喝下一盅白酒,道:“这,贤弟就有所不知了,嫁景仪公主,是真,但抗燕赵,却是假。方今辽国强盛,四方畏服,都忙不迭地交好于辽国,秦国也是如此打算,至于景仪公主嘛,一个公主,生来她的命运就不是自己能做主的,一个女人,最大的价值就是兵不血刃地去完成举国男儿无法完成的事。”
“秦国敌视燕赵,其实都是做给辽国看的,远交近攻懂吧,但放在咱大秦这,就不是这样,近的两个邻国燕和赵,其实就像大秦的藩篱一样,替大秦阻挡着虎狼一样的辽国,正因为有北方的燕赵,才有咱大秦几十年的太平日子啊!”
云啸幡然领悟,敬曹汲田一杯,道:“曹大哥,好见识,小弟敬你一杯。”
二人相视一笑,喝了自己的酒。
曹汲田道:“贤弟,你还没说如何让我帮你呢?我拿了你的钱,总是要干事的吧。”
云啸道:“小弟有批货,约莫有三百辆大车,想过关,大哥看,可有办法?”曹汲田眯了眯眼睛,道:“货倒是不少啊!”说着,低头吃着肉片,不言语,云啸也不催促,默默喝着酒。
一会儿,曹汲田抬头道:“其实,过关嘛,也不是多困难的事,只是,这就需要居中斡旋了,实话说吧,我的老表是平卢节度使李嗣弼的幕僚,与李嗣弼的公子李嘉源要好,与燕国交界的四关的兵马都是平卢军的,只要李公子一句话,过关还不是小意思?”
曹汲田看看云啸似乎还没有领悟,便道:“需要备两份大礼啊!”云啸恍然大悟,道:“不知大哥的这位老表姓甚名谁,有何爱好,那李嘉源又有什么爱好?”
曹汲田道:“我老表叫曹法兴,是节度使府上的长史,最是惧内,爱好嘛,就是喜欢偷点腥。至于那李大公子,俩爱好,一处.女,二宝石。”
云啸点点头,道:“不知这二位又是什么价码呢?”曹汲田道:“我的老表与我相同就行,李公子得这个数!”说着伸出两根指头。云啸点点头,道:“我晓得了,还请大哥从中斡旋,转寰一二。”
曹汲田道:“老弟,你现在住哪里,我联络好了,好去找你。”云啸道:“小弟就住在城外码头上的‘懿云货栈’,去哪里一问,就能找到我。”
“好嘞!”这时,酒,菜都吃了个七七八八,二人均无心再吃,云啸付了帐,一共一两一钱银子,店小,价钱倒是挺贵。
虽然这回贿赂所花数目巨大,但自己一个人就有一百九十万两的真金白银,还有上千件珠宝,首饰,以及三十九万石粮食,可谓是富可敌国,所以花了这么些银子,也不心痛。就好比寻常人有一百两银子,花个一两也不在乎,而有钱人有几百万,花个几万也是很轻松。
何况,云啸这些钱都来的轻松,再加上云啸乃修道之人,来这芸芸众生中,只为历练修为,金银只是手段,不是最终的目的。
曹汲田和云啸在大街上分手话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