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凉意爬上脊背。刚才的酒意一下子不翼而飞了。他很清楚这一次伏击的情况,十个人,都配备火枪……那个艾修鲁法特……
“我问一下,今年的冠军,艾修鲁法特怎么样了?”
“怎么样?他很好啊。”那个人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我还看到他打算上场帮忙挖掘呢,最后因为工具不足作罢了。”
“后来呢?”
“后来?后来我就回来了。发生了那种意外,下面的事情也就没太大兴致了。”
艾修鲁法特还活着,伊奥和法洛德却已经死了。莱尔不是个白痴,他立刻明白这件事情的真相是什么。
……
冰冷的液体沁入肌肤,伊奥在一片昏昏沉沉中醒了过来。
这是哪里?我怎么了……他想动,但是却发现手脚无法自由行动。
更多的冰冷液体流落。初春的气温其实完全靠太阳撑着,白天太阳下气温会变得相当高,甚至需要遮阳,但是实际上水温却依然寒意逼人。
寒意驱除了他脑子里的昏沉。下一秒钟,伊奥想起了所有的事情。对了,那个时候我打算用枪打死艾修鲁法特……
在他们开枪的瞬间,艾修鲁法特将自己藏到自己白色披风之后。伊奥一开始还搞不懂他为什么这么做,但是他马上就懂了。因为枪声刚一停,艾修鲁法特就毫发无损的拔出猎刀扑了过来。那件披风是有魔法的,或者是特制的,足以抵挡火枪的子弹。
接下去就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射出子弹后的火枪其实就是一根短棍,因为形状的缘故甚至比短棍还不好用。而艾修鲁法特的动作简直就像一头豹子一样的迅捷。他曾经从莱尔嘴里听说过艾修鲁法特的战技,原来伊奥觉得这有些夸大其词——因为失败者总是尽量夸大对手的强大以掩饰自己的无能。但是在那一刻,伊奥才知道莱尔没有夸张,甚至没有能仔细的说明白艾修鲁法特的实力。只是一瞬间,伊奥身前的四个人就倒在猎刀下。伊奥甚至来不及拔出自己身边的短刀(狩猎带剑的话就太显眼也太离谱了),猛烈的一击就落在他的头上,让他瞬间失去了知觉。
等等,我混过去了……那么现在……
伊奥努力扭转身体,转过半个头,看到的正是艾修鲁法特的脸。他鼻梁上的那道伤痕格外清晰。
艾修鲁法特手中拿着一个老旧的小桶,刚才他正是将水桶里的水倒在伊奥的头上,把他弄醒的。
“这里是哪里?”伊奥挣扎的问道。
“哦,我的庄园——具体点说是我未婚妻的庄园中的一个猪圈。”
伊奥这才发现四周响着“哼”“哼”的猪哼声,此外还有非常刺鼻的臭味。
“至于你为什么在这里。”艾修鲁法特继续说道,“这就是一个比较漫长的故事了。在你晕过去后,先是被丢进一个不起眼的坑里——山里面找一丛灌木掩护下的坑还是比较容易的——然后被装进一个大皮袋,先被塞进马车,然后被悄悄弄到这里来。我可以保证,这个过程中没有人看到。”
“如果你想叫的话,只管叫好了。”艾修鲁法特发出了一阵轻笑。。“不过我倒是建议你大可不必。这里很偏僻,偏偏猪倌又请假走了。我相信你叫破喉咙也没用,除了猪之外,没人会听见你的叫声的。”
“我……我的同伴都怎么了?你干了什么?”
“没干什么。只是按你的计划做了而已。”艾修鲁法特随手将小桶一丢。“当然,对象反了一下。顺带我提醒一下,塌下去的土石数量真的很多,埋七八个人绰绰有余。其实哪怕埋个二三十人也够了。”
“你以为你做出这种事情会没人追究吗?”
“谁追究,怎么追究?这只是一场山体塌陷的意外而已。就像你说的一样,等到挖出来都已经是三五天后了,到时候那种腐烂的程度,谁能看出是刀伤呢?顺带提一句,我还特意先处理了一下伤口,确保它们看起来像是坠崖过程中导致的。”艾修鲁法特说道。
“你想干什么?”伊奥终于意识到自己的最大错误,自己低估了敌人。不过还好,对方没有杀他。只要活着,就还有机会!
“我想干什么?其实只是问几个小问题罢了。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其实我们真的不需要这么繁文缛节了,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谁让你来的,你们想要什么!”
“我为什么要说?”伊奥冷笑了一声。他试了试,艾修鲁法特将他捆的很紧,使得他动弹不得。但是既然对方没有当场杀了他,说明对方也有顾忌。这份顾忌或许就是他唯一的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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