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玛丽安伯爵夫人是见证人,事情很不好办……”
“莱尔先生,你似乎忘记了一件事情,是谁帮你偿还全部的债务?是谁让你能重新过上体面的生活而不是变成流浪汉?又是依靠谁才让你弄到了稳定的收入?”
“我知道……全部都是公爵大人的恩惠……”
“知道就好。公爵大人花了那么多钱,不是为了听你的抱怨,而是为了让你来解决问题。除了你和他是远亲之外,没有其他任何东西让他只能选择你。没有了公爵大人,你只是一个无能的花花公子,一个烂赌鬼和一个废物!而没有了你,我或许可以找一个更能干的帮手。”
“我懂,我会想办法的。”受到如此侮辱性的评价,莱尔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怒意,但是却不敢反驳以表示自己的不满,只能隔着马车车厢在那里私下里咬牙切齿罢了。他甚至不敢转头,生怕自己的表情会被马车夫给看见。“毕竟要解决这个突然出现的麻烦,需要时间。”
“这确实是一个没有预料到的麻烦。”马车里的人同意了。“我给你一个提示吧。毕竟这段婚事是长辈定下来的……其实只要那两姐妹坚决的反对,那么婚约很可能无法兑现。而让她们坚决反对……这个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只要能作弄作弄他……你懂我的意思了吧?”
“让那个突然冒出来的无赖在公开场合上出个大丑?”莱尔心领神会。“没有女人会喜欢一个让她丢脸的男人……”
“这是一个证明你自己的机会。”马车里的人如此说道。
谈话到此为止,马车很快离开了树林边。在马车驶远之后,莱尔才把自己心头的怒意发泄在无辜的树枝之上,用自己的马鞭子将身边的几根树枝都抽断了。
“混蛋!”他诅咒着。他再一次想起艾修鲁法特左拥右抱的那副得意姿态,让他深深的恨上了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家伙。
离开的神秘人当然看不到莱尔在那里咬牙切齿的发狠。车夫快马加鞭,使得马车以很快的速度在路上飞奔。
“主人,我看这事情悬乎。”车夫大声的对车里人说道。道路上并没有其他人,所以他尽可以说话而不必担心有人听见。“那个莱尔实在不靠谱,他很可能搞不定这件事情。玛丽安伯爵夫人没那么好对付。”
“没关系,如果真的这样,那也是她们两个自找的。按我说,嫁给莱尔是她们最好的选择了……我已经知道,玛丽安伯爵夫人明年春夏之交的时候,很可能会去王城处理一些私事。这一去前后没有三五个月是回不来的。等她回来了,那么我们的事情也应该能够搞定了。”
“但是,那一对姐妹……有一个谣言不知道您有没有听说过。”
“谣言?”
“前几年传出来过,说那对姐妹是黑魔法师。她们用黑魔法换来了不正常的青春永驻。不过在玛丽安伯爵夫人的干涉下,谣言很快就消失了。”
“真有趣,有这种事情?这种传言没有引起教会的关注?他们对这种事情可是很敏感的。”
“当然关注了,一位高阶祭司上门拜访,但是一无所获。但是我总觉得,这种事情不太可能空穴来风。如果这个事情背后有什么特殊的理由……我们应该做好必要的防范。”
“如果是高阶祭司上过门,那么应该不会有问题。我听说使用黑魔法的人,身上都有使用黑魔法的痕迹……嗯,我记得这件事情了,也许这是一件可以利用的机会。”
……
艾修鲁法特独自躺在床上。
今天他可以说是活动得最多的一天。他原本还以为自己身体已经恢复得相当不错,现在证明他距离“康复”还有很大的距离。此时此刻,那些已经久违的疼痛杀了一个回马枪,在他全身上下肆虐。
果然,距离恢复到自由活动的程度还早得很吗?
艾修鲁法特尽力不去注意身体上的痛楚,转而思考眼下的局势。虽然说玛丽姨妈说了那样的话,但是现在想起来,好像那是一件遥不可及的事情啊。先不说其他的什么东西,眼下的情况很清楚:他必须依靠姐妹两个养着。当然,这是因为他受了严重的伤害,一时之间无法活动自如,什么事也干不了。但是艾修鲁法特知道,就算他此刻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也改变不了什么。这种情况之下,要说“幸福快乐”,也实在是不太靠谱的说法啊。
他过去是依靠生活的呢?根据两姐妹和玛丽姨妈的说法,他是一个流量佣兵。虽然说出身骑士家庭,但是父亲那一辈(或者更上一辈)就失去了领地,沦为佣兵了。佣兵是什么?是那种居无定所,依靠战争来赚钱的人。必须要承认,干这行就是刀头舔血的买卖,远比其他的行当要赚钱,发横财的机会也很不孝。但是反过来说,就像大家都知道的一样,巨大的压力会让佣兵们挥金如土,将好不容易赚到的钱统统丢到酒馆、妓女或者赌场里面去。
我是那样的人吗?艾修鲁法特扪心自问。应该是的吧,不然的话,也不会同时强暴姐妹两个吧……虽然说过去的事情完全不记得,但是……这应该不是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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