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咱们知道的太少。”李阿伯摇头道,“这也怪我,咱们对蔡家算是了如指掌,这件事本身没什么危险。现在闹成这样,只能说咱们还是漏了什么东西。阿利和磨菇肯定不能白死,你也别急在一时。”
看似叛逆的安仔这时候对李阿伯可谓是言听计从,点点头道:“师傅,我听你的。”
李阿伯道:“咱们现在藏身这里,本身就还动荡着,逢了这种事谁心情都不好。我老了,死不足惜,你们还都年轻,千万要谨慎……”
想起在自己为什么漂洋过海来到花都,安仔就一脸愤怒:“老李太欺负人了,一点都不念您劳苦功高……”
“兔死狗烹,应该的。”李阿伯呵呵一笑,面容仍是如邻家老伯一样憨厚,“换我可能做得比他还绝,他网开一面留了余地给咱们,算不错啦。”
安仔仍是愤愤,却在师傅面前不敢再多说什么,只能问道:“师傅,您现在感觉怎么样?”
“手术嘛,就那样。”李阿伯笑着说道,“放个东西在自己这里,不太习惯,不过看样还能多活几年,看看你们今后的发展。”
“师傅您一定长寿。”安仔恭维李阿伯说,“手术这么顺利,以后就没事了。”
“活多一天都是赚的。”李阿伯说,“蔡家这件事你不要管了,等我能下床了,交给我吧。”
安仔不敢说个不字,低头应道:“是。”
见徒弟这么听话,李阿伯欣慰地笑笑,正要跟自己徒弟继续说点什么,陡然听见一声长而急促的铃声在自己身边的呼叫器上响起。
陡然间李阿伯脸色一变,刚才那股祥和的邻家老伯伯和蔼之气顿时全无,抬头看了一眼安仔,见他也是一脸惊疑,心中的不安才稍微消退了那么一丝。
“怎么了?”李阿伯转头用床头的呼叫器问外面,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好像根本无法传出去。
安仔迅速起身,一翻手掌中已经多了一把匕首,和磨菇当日差点杀死苏亦凡的那把几乎一样。
“师傅你等一下,我去看看。”
李阿伯点点头,一只手摸向床头,刹那间手中多了一根细长钢刺。
有武器在手,李阿伯这种人心头就笃定多了。
电视上仍在报着歌舞升平的新闻,李阿伯心中却多了一丝阴霾。要知道这家私人医院不过才易手不长时间而已,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有人来上门找麻烦?
铃声依旧长久而尖锐地响着,身上仍挂着点滴的李阿伯全身绷紧,表情严肃无比,已与平时在便利店里给人拿牛奶的那个他判若两人。
安仔一个箭步才冲向门口,伸手去推那扇门,却发现怎么推也推不动了。
门是液压式的电子锁,绝非人力所能撼动,加上强化了数倍的防弹玻璃,安仔也是无能为力。
李阿伯本来只是沉着脸,看到安仔推不开门,脸色终于是彻底变了。
就在师徒两人想要通过手机联络外面的时候,李阿伯所在的这间病房里,广播扩音器忽然被打开了。
嘶嘶啦啦的一阵杂音过后,一道诡异的声音在房间里幽幽响起。
“亲,有个刺激的游戏,要不要来一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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