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一停,敌人已经不安分地开始行动力。
童霏整装领命主战北门。临出城前,与张郃打过照面。张郃拍了拍她肩膀道:“身处战场之中,你就要舍掉你的善心与一切情感。敌人不会对你留情,你更加不必对他们心存善念。记住,在敌人投降之前,你能做的,只有持续不停地进攻。”
童霏对他拱手一拜,“多谢大人教诲!”
张郃满意地点了点头,拔马朝南门而去。两次与童霏切磋,他已经从童霏的套路中察觉出她的心善,因她的进攻毫无戾气可言。这是她的致命弱点。
东门处有城中另一员守将出战,袁熙则坐镇城中等待。有消息称袁绍大军已经在回邺城的途中,于是袁熙心中更加忐忑。这一仗,一定要赢,且要赢得漂亮,赶在袁绍回来之前,也好让他扬眉吐气。
北门的敌兵来势汹汹,童霏积极应战,在城下与敌人交锋,接连破坏敌人的攻城策略。她心中谨记着张郃的叮嘱,很快便将敌人杀退。
她发现,从北面攻来的这支队伍,只是敌人较弱的分支部队,主力不在这里。
敌人见童霏勇武,也深知北门攻不下,遂纷纷退而去攻东门。
童霏于是又去救东门之火。
到了东门,敌人不与童霏正面交锋,而是着力攻城,童霏也及时调整方案,造成敌人的攻城器械多数被击毁的情景。敌人见那守城小将长枪过处,哀嚎四起,心下都有些慌张。
士兵辗转不前,将领见又讨不到好处,只得下令于其余部队于南门汇合,期望合力攻打南门,可将其击破。
望着南面滚滚而起的尘烟,童霏面露喜色。南门处有张郃在,此战,胜负已定。
敌人分三方作战,本意大概是想要分散邺城守兵的实力,未料适得其反,反倒己方折损更大。
待到童霏追到南门,见张郃正与敌军主将缠斗。她见敌将手持双锤,身材魁梧,力气之大,连张郃接招都稍显吃力,于是忙策马上前相助。
敌军中将领见童霏插手,也纷纷加入战圈。一时间,童霏、张郃二人被敌将五人包围住了。
城上弓箭手瞄准半饷都不敢放箭,怕误伤了童霏与张郃,最后只得射杀周围敌兵,以减少那二人的战斗压力。
童霏与张郃被围在敌人中间,相互交换个眼神后,同一时间出枪横扫,轻巧地与敌将过招。
童霏一对二,张郃则一对三。十几回合下来,双方都渐渐体力不支。
童霏因着接连救三处城门,体力消耗过快,又因敌人多使重兵器,使得她每接一招都十分艰辛。
但长兵器总是有优势在的,只见她状似用枪尖直击前方使双锤的武将,令得对方忙举锤去挡,实则是用枪杆用力向后撞击身后武将的胸口。身后的武将本是挥刀来砍,未料童霏有这一招,被直击胸口,一口鲜血喷出跌落马下。
趁着这个空档,童霏去协助张郃退敌,二人合力,又将一员敌将击落马下。
童霏暗暗得意,只听张郃大喊一声:“小心!”
待她反应过来反手提枪去挡时,虽然减缓了敌将铜锤下落的速度与力量,但还是被击中了背部。
那一刻,她只觉得自胸腔内涌上一股腥甜,直冲上喉咙,鲜血的味道。
张郃挥枪击中敌将手腕,敌将脱力,丢了武器,被张郃击退。
“子龙!”张郃忧心地看一眼童霏,又接连反击。
童霏摇了摇头,硬是咽下那一口险些涌出的鲜血,回道:“没事。”
在敌人投降之前,只有不断的进攻。
她脑海中又闪现出这句话。
于是顾不得背后的疼痛,只全心挥舞长枪,全力进攻,与张郃合力击败其余的敌将。
二人连挫几员敌将,城中守兵喊声震天。
半个时辰后,敌人半数被灭,其余或逃或被擒。
袁熙大悦,城门一开,他率先骑马来到童霏、张郃面前,亲自相迎。
二人同时对袁熙一拜。
“末将终不负二公子所望。”
“属下终不负二公子所望。”
袁熙笑着拍了拍童霏肩膀,不料这一拍,却见童霏忽然变了脸色。一番询问下,得知童霏在与敌将交战时背部受了伤,于是急忙召来军医为童霏检查。
军医替童霏诊脉,只道是被钝器击伤,虽没有外部伤口,但气淤于胸,要每日服药悉心调养个把月才能痊愈。
军医替她同时开了内服和外用的药方后离开,她才松一口气,她多怕军医要求替她检查伤口,若是那样,这故事,她还怎么编?
这战以后,她想带甄洛走。可是自己现在受了伤,又走不了了。
而且,甄洛好像也并不愿意和她走。
后背的伤又疼了起来,童霏不由得皱紧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