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耳恭听。”

“身体强化这条路子，其实是为无能之人所准备的。”

“无能之人？”

“嗯。那些对魔力亲和力差，控制力差的人没有办法才这么做的。能力好的人，都专精魔法去了。同样的层次，魔法的威力比起身体本身的威力大了不知多少。以你的资质，我并不建议这么做。”

“然而我现在是个废人。”

“爱丽丝……”

“而且，我并不觉得魔法比起身体的能力会强多少，只是层次不到罢了。而且，我现在没有其他路可走了。”

“大概吧。”

今泉摇摇头，继续说道：“不过，以你的控制力，如果把身体练到我这个强度，绝对比我强很多。”

“那还用说么？”

“……”

今泉顿时无语，满头黑线的看着爱丽丝。

“还不快走？我都快饿死了。”

“不久前才吃了三四个果子……”

“锻炼身体自然胃口就好嘛，你管那么多？”

“哼。”

傍晚时分，三人终于走到了城镇门口。

“啊，终于到了！”

今泉大呼小叫的跑了进去，不过迎接她的却并不是或许的善意和接纳。

河童们的目光集中在了她脑袋上的耳朵，有惊讶，有不解，有好奇，但是更多的是恐惧和愤怒。

今泉仿佛凝滞了一般，无论是她的行动，或是她的感情。凝滞在脸上的笑容好似一张破皮的面具般引人发笑。

小伞莫名鼻子一酸，转过脸去。

爱丽丝走上前去，抓住今泉挂在背后的帽兜，狠狠的扣在她的脑袋上，力气之大，今泉忍不住小小的痛呼一声。

她没有责怪爱丽丝。

“我们走。”

爱丽丝冷漠的扫了一眼围观的河童，抓住小伞和今泉，离开了。

“看来，我还……差的远啊。”

今泉的声音带着些许的颤抖和冷漠，她抓住了自己的兜帽。

“是差的远。顺便来个鸡腿？”

爱丽丝把手中的菜单递给今泉，问道。

“那是当然，我要吃三个！”

“今天随便你好了。”

“哇，我好爱你！”

“是是是，我也爱你。”

爱丽丝一边拄着下巴望向窗外，一边漫不经心的抓起菜单印在今泉亲过来的油腻腻的嘴上。

“切，没意思。”

今泉擦了擦嘴，继续啃起她的鸡腿，转过脸却看到满脸通红的小伞。

“诶？你没事吧？”

“好……好大胆……呜……”

小伞抱着脑袋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胡话，今泉望着她可怜的摇摇头，心想这孩子准是饿坏了，心疼的放了一只鸡腿在她面前。

爱丽丝一直望着窗外，不知道有什么东西总是在隐隐约约吸引着她。

那种感觉像是毫无头绪的莫名记忆，在她的脑海里模模糊糊的躲藏。

她无意识的搅动着杯子里的咖啡，咖啡的热气盘旋而上，速度越来越慢，越来越慢。

她耳边的声音也渐渐变得扭曲，缩小，渐不可闻。

爱丽丝却丝毫没有注意到。

她眼前的人来人往也渐渐停滞，变成一幅风干的油画。

爱丽丝失神了一般，毫无意义的望着这毫无意义的风景。

她闻到了月光的味道。

她看到了一个人从远处缓缓走过，华贵的淡红色长袍长裙拖在地上，却丝毫不激起灰尘。银河一般的黑色长发默默的垂着，无比精致的面容能让看到它的人为值失神。而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双眼睛。那双眼睛深不见底，充斥着冷漠与死寂，一切的感情和记忆都隐没，凝结，所有的意义都消失在这双纯黑色的瞳孔之中，一切都化归虚无。

这双眼睛微微的转了过来，在爱丽丝身上略一停留，随即便和它的主人一起消失了。

月光的味道消失了。

爱丽丝回过神来，窗外恢复了吵闹，耳边又响起可今泉胡吃海喝的声音，她的心却异常平静，平静得仿佛死了一般。

“刚才那个人……好像在哪里见过……大概是错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