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是那位狐族的前辈？唔，好像没有。”

“何止没有，弄出那般刺眼的光芒，简直是生怕没有人知道。”

“我记得你跟我提过她的身份。唔，看来那位传说中的大贤者很看中你啊。”

“哼。”

今泉并不笨，爱丽丝稍一提醒便明白了。

“我们身后可不是没有小尾巴，不过蓝这么一来，恐怕就不敢对我们怎么样了。”

“那么第二个问题呢？”

“这个就更简单了。我们几人，有谁算是人类的？”

“……他们就不能博爱一点吗？”

“谁会那么闲？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河童跟人类的关系为什么会这么好，不过也不会就此觉得他们和除了人类之外的会关系多好。”

“诶？说起来爱丽丝你不是人类吗？”

今泉这才想到这个问题，问道。

“你查看过我身体的情况，你觉得像吗？”

“呃，那倒是。”

今泉一想爱丽丝身体里那稀奇古怪乱七八糟的情况就直点头。

说起来吸血鬼那边之前似乎并没有大肆宣扬爱丽丝，反而还有些刻意隐瞒，又经过了这么失踪的几年，几乎没有人知道爱丽丝事吸血鬼公主了。

反正自己也不完全算吸血鬼，对他们也始终无法认同，这样反而更好。

更何况，爱丽丝始终觉得吸血鬼们对她并不是如表面上那么简单。

她始终相信，天底下没有无来由的恨，也没有无来由的爱。

“那么，我们就继续去光之城吗？”

“嗯，蓝既然没有说什么，那便是认同我们的决定了。而且如今里世界的情况，蓝或者紫恐怕都没空来管我们吧。小伞，你是和我们一路走吗？”

“嗯……”

小伞一脸的纠结，欲言又止。她本意是想跟着爱丽丝的，但是又怕圣白莲那边有任务。

“我到下个城镇写信问问圣大人吧。”

一听到这个名字，爱丽丝脸色顿时一沉，失去了说话的兴致。

小伞神色惶惶的看着脸色阴沉的爱丽丝，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想道歉却又不敢开口。

“喂，你干嘛摆出这副死人脸，吓坏人小姑娘了，白瞎了长这么漂亮，整天不是面无表情就是脸色阴沉。”

今泉蛮喜欢小伞这个乖巧可爱的女孩子的，看她被爱丽丝吓成这副样子，便出声道。

爱丽丝微微一愣，回头看了一眼瑟瑟缩缩的小伞，伸手在她脑袋上揉了揉，柔声道：“对不起，我没有针对你的意思。”

“我、我知道的！我只是担心爱丽丝大人，您好久都没有笑过了，我好担心，却又帮不了您……我、我觉得自己好没用！呜呜——”

小伞说着说着竟哭了起来，豆大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哎，真是个好孩子，别理那家伙。”

今泉横了爱丽丝一眼，把小伞抱在怀里不住安慰。

“真是个笨蛋又固执的妹妹。呐，不就是笑嘛。”

爱丽丝把手背了起来，身子微微一颤，继而露出一个笑容。

今泉白了她一眼，做出一副“这还差不多”的表情，小伞则终于是喜笑颜开。

“好啦，这样就可以了吧？走了走了。”

爱丽丝抱着手，一副吃亏了的表情，转身便带头走了。

不过，转身的瞬间，爱丽丝便收起了脸上的表情，抱在怀里的手也不停的颤抖，掌心里刚刚弄出的伤口微微渗出血液，这是被她硬生生捏出来的伤口，虽然不大，但是看起来异常狰狞。

“还不快走？磨蹭什么呢！”

虽然用着轻佻的语气，但是背对着二人的脸却是无比冷漠，让人感觉十分诡异。

“催啥呢，来了。”

今泉应了一声，拉着小伞跟了上去，不过二人也没有了之前的笑容，而是皱着眉看着爱丽丝的手。

她需要血与疼痛，才能勉强画出一副笑容。

天子离开那天晚上，她抱了一下爱丽丝，她天蓝色头发上的水滴到了爱丽丝的身上，那水如附骨之蛆，钻开了她的血与肉，直至深入骨髓，晕染开来，变成一滩深红，每一滴都是天子被自己的血染红的眼珠，无神而又温柔的望着爱丽丝。

那温柔让爱丽丝感到绝望。

她多么希望那是怨毒与憎恨，可是她无数次试图在梦中扭曲，却依然抵不过那温柔。

那温柔令她坠入深渊，再也爬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