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如此,所以我一直无法理解东方民族对于‘杀身成仁’这一所谓美德的推崇。”亨利放下了举起的酒杯,眼神有些黯淡道,“那个男人回国后并没有成为英雄,反而因为战俘经历而被判入狱,遭遇了14年的牢狱之灾后才重获自由……我通过种种途径找到了他的最后归宿:在罪名被平反后,他也只是被安排到当地的一家警犬训练基地里,做了个警犬饲养员而已,最高职称只是辅警,终身没有录入军籍。”
“……太遗憾了,这男人的故事要是在HBO的编剧手中,绝对够拍成8季以上的热门点播剧,并且赚足眼泪和各类大奖。”查尔斯叹了口气,不胜唏嘘道,“可是我还是没搞明白你到底是从哪里搞到他祖父的这一系列事迹,并且这跟他又有什么关系?”
“我在牢里的时候,有个三角洲退役的犯事狱友喜欢收集研究世界各地的逃狱记录,他最终有没有成功我不知道,但他跟我聊天时讲述的这个故事引发了我的很大兴趣。”收回了兀自出神的目光,亨利将双眼聚焦回自己手中的酒杯,“出狱以后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总之我利用了黑羊的资源调查了这个故事的真伪,并且很有些幸运地找到了他的后裔——他在被俘前于国内留有一子一女,其中长女因为父亲的身份原因终身未嫁,自然没有后嗣;而他的幼子因为幼时感染肺病,身体一直不好,身高不满170cm,一生也仅仅只是在当地某个工厂内做木工维持生计……可他唯一的孙子却遗传了他年轻时的身高体魄,单从升学角度评价的话,智商在当地的同龄人中也属于翘楚类型。”
“……所以?”借着酒劲,查尔斯仿佛在看疯人呓语一般咧着嘴定定望着亨利道,“你是在赌他的孙子和他一样,身上有天生的捕猎者基因?”
“为什么不呢?”亨利转过头,回望着查尔斯笑道,“这比起你我刚才的赌约,不是一场更有挑战的赌局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看着老友精光四溢的双眼,查尔斯忽然拍着沙发笑得前仰后合,“疯子!你个脑袋里进了台风的疯子!不过我越来越喜欢你的思路了!这一票我跟着你押,需要什么支援记得提前跟我说一声,我倒要看看那小家伙在你的手掌心里,最终会被锻造成什么模样来!”
“呵呵,赢面还是很大的,毕竟这个世界上最经久不衰的力量,除了时间和金钱,就是基因了。”亨利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朝对面的好友致意道,“对于你的慷慨我也不能视而不见——这样吧,关于你提出的‘三巨头’方案,最近我也有了些不一样的思路。倘若这一届的实验我们最终可以成功,那么下一届开始,我们或许可以以这个方案为基准,重新设计出另外一种更具未知性和对抗性的玩法规则来。”
“那就让我们先预祝这一届的最终结果,可以让我们收获颇丰!”查尔斯也依言举起了空杯,朝亨利慨然回敬道。
窗外沙风呼啸,窗内酒香满溢。而在被美酒沾染的茶几上,一张印有小丑图案的扑克鬼牌正在倒映着灯光的酒盏中间,露出充满喜乐与诡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