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我的观察,还是有几十箱不同的,大约有三十万两吧。”
“两百五十万两,市银——我的妈呀——”陈凡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只觉得全身都开始颤抖起来,他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脑袋了。这怎么可能呢,威远镖局那边刚刚丢了二百五十万两的镖银,河道衙门就这么巧多出了二百五十万两?
“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燕冬梅察言观色的说。
陈凡点了点头:“我问你,你今天问知县大人,又问知府大人,你到底怀疑什么?”燕冬梅说道:“我怀疑这批银子是他们借来的,或者是搜刮来的,可是我走访了当地所有的钱庄还有票号,并没有这样的事情。也没见他们私自的增加什么苛捐杂税!”
“那是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借,他们只是抢了一票!”
“又不正经了,什么抢了一票?”
陈凡叹道:“本来我一直都非常的纳闷,东厂的人为什么要参与进劫夺镖银的勾当里面去呢,现在终于开始有点明白了——”
“东厂?”燕冬梅的耳朵里面听到了一个令她非常忌讳又恐怖的名字,禁不住全身一颤:“你说什么意思,跟东厂有什么关系?镖银,啊,难道你的意思是说,这些银子都是威远镖局丢失的镖银。”
陈凡叹道:“是啊。刚刚咱们说的那个死在这里的嫌疑人,冷孝贤他就是东厂的侦事人,这是千真万确的。”
“不对。”燕冬梅说道:“东厂的人虽然狂妄,但还不至于去帮助河道衙门,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而且银子原封不动的放到了府库,对于他们来说一点好处也没有,我实在是想不通。”
“那只是因为他们上面还有别人,很大的人,大人,其实这一点也是我早就怀疑过的了。现在终于得到了证实。”
燕冬梅的内心深处,也觉得这个巧合有点太巧了,所以她其实是相信陈凡的推论的,但唯一让她不能解释的情况就是,东厂的人根本就没有可能去帮助河道衙门的人,坐下这种天大的案子。这一点说不通啊。
“谁?”
“我心里怀疑一个人,因为他的身份,也因为他负责的是城门的防守,否则这么多的银子从外面运进来,光是那重量造成的车辙的印记,又岂是几车丝绸可以比拟的,这种事儿连傻子也骗不过,更何况是守城的士兵呢!”
“靖边侯?”燕冬梅倒吸了一口冷气:“他家好像刚刚死了儿子?”
“你的意思我明白,跟我想的也差不多,没准是小侯爷徐隐玉干的,然后他畏罪自杀了是吗?”
燕冬梅看着他忽然大笑了起来,笑的前仰后合,差点吐了:“原来你那个神探的名字就是这样子得来的呀,可是要笑死我了,哈哈哈哈。你以为东厂的人会听从徐青君的指挥,哈哈哈哈,更何况还是徐青君的儿子,太可笑了。”
陈凡对朝廷里面的事情自然不知道,皱着眉头问道:“这有什么好笑的吗?”
“东厂,乃是皇上最为信任的所在,超越锦衣卫,超越内阁六部,他们一句话就能把部长级的高官拉下马,徐青君要不是因为贿赂东厂提督太监,他的富贵也不会享受的这么安稳,你还以为他能指挥东厂?”
“这就对了呀?”陈凡说道:“也许就是他贿赂了东厂,所以东厂派人来帮助他,他,他肯定跟河道衙门一起亏空了公款。”
“东厂的太监们虽然认钱不认人,但他们对皇帝还是有足够的忠心的,如果徐青君和河道衙门做出了这样的事情,也许不用刑部来查,他们早就动手了。所以他们绝对没有理由帮助徐青君办这样的事儿。风险太大了!”
燕冬梅说道:“还有一点说不通的地方,那就是河道衙门为什么要和徐青君一起分钱,他们可完全没有这个必要啊。换了你们的知府大人,或许我还会相信一些。”
陈凡说道:“可是,根据我的查访,镖局出使的那天,的确是小侯爷把镖局里面几名厉害的人物请去吃饭了,说是喝孩子的满月酒。”
“这——”
“总之这件事情和靖边侯府绝对脱不了干系!”陈凡肯定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