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突然想起前几天每个都还了一木桶防蚊膏药,让每个人每天早上行军之前抹在脸上,说是这样蚊虫就不会叮咬了。可是这么闷热的天气,这东西抹在脸上毕竟不舒服,一些士兵便不想抹。
“还有,侯爷给大家的那防蚊膏药,等会全部给老子抹到脸上。俺看这几天蚊子一天比一天多,估计越往南,这蚊子越多。喔!还有三都的傻刚病倒了,听说是被蚊子给叮咬的。侯爷说了,那蚊子先吸过有病的人血,然后再来吸你的血,前面那人的病就会传染到你身上。”张大能说完就离开了,他也要去抹那防蚊膏药去。
天黑之前,叶尘麾下大军终于赶到了辰州城外,一番划分场地,安营扎寨,生活做饭,众人吃了火头军做的饭之后,相比前几天今晚上排队灌开水的人多了不少。
中军帐篷门口,叶尘、王、曹玮、罗耀顺、杨延平、展熊武远远看着,叶尘感觉蚊虫在身边飞舞,下令道:“去!让人将艾草、猪笼草、薄荷、八角茴香、白兰花都点燃。注意了不要点太多,用完了后面可就没得用了。”
罗耀顺笑骂道:“这些逼货!有一些人拉肚子的例子之后,今晚上所有人都抢着灌开水了。”
叶尘有些不满的说道:“从此事上可以看出,我们军队还做不到令行禁止,诸位回去之后,就执行命令这一块还要强调一下。本将不想在战场上还有人质疑本将的命令。”
叶尘说的是公事,五人顿时神色肃然,抱拳称是,心中有些凛然和羞愧。叶尘其实也知道,古代的军队根本和后世以服从命令为天职的职业军人没法比,实事上即使是后世一个部队在任何一件事上,让每名士兵都真正做到令行禁止几乎不可能。
这时,一骑快马从营门口下马,经过营门口哨兵询问检查过令牌之后,将其领到了叶尘面前。
来人风尘仆仆,宋军探子的打扮,来到叶尘等人身前,单膝跪地,从怀中拿出一份密函,双手上举,恭敬说道:“将军,小人是潘将军麾下探子吴良,奉潘将军命令,给将军送来军情。”
叶尘旁边亲兵上前接过密函,拿给了叶尘。叶尘下令让吴良先起来,先让亲兵端碗水让他喝,但没有急着让他立刻下去休息。
叶尘打开密函看过之后,递给了旁边曹玮五人,众人传着看了一圈。杨延平转身对叶尘抱拳一道:“末将太佩服将军了,现在看来若不是将军高瞻远瞩,强令将士喝开水、严禁将士下河,又给大军准备了防蚊膏药和驱蚊草药,我们恐怕也会和潘将军、赵将军他们一样。”
“可不是吗!这信中写着,另两路大军水土不服近半,病倒了三分之一。甚至他娘的还死了几个人。怪不得潘将军要派人过来通知,让攻打南汉时间向后推迟半个月。好让他们的人休整适应。”曹玮也跟着说道。
叶尘等那名探子吴良喝完了水,才问道:“你离开潘将军大营多长时间了,你离开的时候,他们在何处。”
吴良说道:“回禀将军,小人离开潘将军大营已经五天,一路上在驿站换马,以八百里加急的度赶来的。小人离开时,潘将军大军已逼近衡州,另接到赵将军探子来情报,那个时候赵将军大军已逼近吉州。”
叶尘点了点头,对旁边亲兵说道:“带他下去吃饭休息,等今晚本将写一份信,明天你送回潘将军处。”
等探子吴良离开之后,叶尘有些自责的说道:“大军从开封离开时,我便应该派人给潘将军和赵将军他们说一下有关防止水土不服的办法。这是我的疏忽。”
杨延平说道:“将军不必自责,现在写信告诉他们也不迟。”
叶尘点头道:“正是如此。”
“将军,明日傍晚我们便可到达沅州,是否也要和其它两路大军一样,休整半个月再开打?”很少说话的展熊武最后一个看过密函,突然说道。
叶尘目光闪动,扫过五人,说道:“我们三路大军千里迢迢从开封赶来,而地方军队又集结备战,南汉朝廷和军队肯定已经得知。东、中两路大军水土不服人数众多,肯定也瞒不过南汉国。而拖的时候越长,南汉国各种准备便会越充分,比如用以守城各种器具和装备准备的越多,等到时候我们攻城的时候,就会给我军带来更大的伤亡。”
说到这里,叶尘略微一顿,继续说道:“所以,等得越久,对我军越不利。潘、赵两位将军所带领大军也是没有办法,但我军没有非战斗减员,战士更没有水土不服,自然不用等他们。我会让华夏卫府的情报人员在桂州散消息,说我军也有大量将士水土不服,也要休整一段时间才能攻城,给南汉军一个假象。同时从现在开始游动哨向外扩展五里,不要让任何南汉探子接近,以免我军实情被打探。”
五人精神一振,他们其实和叶尘想的一样,刚才还担心叶尘会听潘美的话而等待其他两路大军,现在看来叶尘虽然是第一次带军打仗,但果然见识不凡,战略眼光也很敏锐。
叶尘目光扫过众人面容,知道五人没有不同意见,便接着说道:“我的意思是在沅州整休一天,汇合那一万西南禁军之后,便即刻攻打桂州。诸位可有不同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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