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毒!
在场人都是老油条,其实多少也清楚以董尚舒的思维,就算能想到这些后果,但若是想用一种能挑起旁人情绪的生动演讲诠释出来,很难。
能用这种口吻以及生动的面部表情表达出来,董尚舒确实厉害,可更厉害的,就是想出这馊主意,并替董尚舒筹划该如何演说的幕后者。
会是谁呢?
几乎所有人脑子里都闪过南唐那些纨袴膏粱的面孔,就连董素言脑子里,也是闪过方文轩以及徐常平。但所有人,似乎都忘记了那位南塘第一公子爷,叶钧。
“李隆平,北雍机场应该是交通厅负责管理的吧?”
汪国江一句话,让李隆平脸色更苦,当下点点头,满脸后悔。
冷冷瞥了眼李隆平,汪国江平静道:“除了你,这件事还有谁参与?我记得若是要草拟这类方案,需要经过好几个部门,否则像这种不再扩建计划内的文件,光审批也需要至少好一阵子时间吧?”
说完,汪国江就目光锐利扫了眼在场几个头头,这些人脸色一慌,暗道可不能被怀疑上。
尤其瞧见省纪委书记正在一旁满脸若有所思,顿时,这些人忙起身表态,说这些事,他们从头到尾都不清楚。
汪国江神色缓了缓,压了压手,示意这些人别慌,先坐下,然后才望向李隆平,“你捅出的篓子,你自己补平,然后就到纪委去走一遭。”
当汪国江说了声散会后,不少人都第一时间离开这会议室,只有董素言以及林萧的母亲赵国瑛没有离开。
“你是不是真打算跟你妈下乡住一阵子才肯老实?”当会议室只剩下几个人时,董素言再也坐不住了,当下就走到董尚舒身前,满脸严肃,“这种地方也是你能胡闹的吗?待会我就告诉你爷爷,让你爷爷跟你唠叨唠叨。”
“爸,我做的是好事。”
“就是,素言,你也别生气,这次尚舒确实是做了件好事。否则,咱们省就要被几颗毒瘤弄得颜面扫地了。”
眼着董素言还准备教训董尚舒,赵国瑛忙笑着劝解。
不过,这话倒是有效,董素言只是嘀咕了一声‘还好事,差点都被气死’之类的话,就不再多言。
一旁的汪国江也笑呵呵拍着董尚舒的肩膀,“小伙子,你这次确实做了一件好事,回头我就跟你爷爷说说,让他夸奖夸奖你。以前你爱闯祸,该骂,该教训。不过现在懂得明辨是非,还懂得为民请命,就该奖,该赏。”
“谢谢汪爷爷,赏什么呀?”
“赏你一花生米!”
眼着自个儿子竟还敢借杆子往上爬,董素言差点就按耐不住,一个箩豆米敲过去。
“呵呵,好了,尚舒,这卷录音带你是怎么弄来的?”
汪国江这个问题,同样是董素言与赵国瑛所关心的。
董尚舒也不隐瞒,就将叶钧之前的布置和盘托出。
汪国江沉吟好一会,才无所谓的摆了摆手,“原本,我觉得将这录音带交到媒体手中,是一种很不负责任的行为,当然,我也很生气,毕竟这家丑不可外扬。不过现在想一想,倒是我自私了,太在意名声了,确实,人正不怕影子斜,不管在哪,都有着胡作非为的贪官污吏。这次闹一闹,兴许还能震一震下面人,洗一洗这早已污秽不堪的气味,相信短时间内,这些人都会收敛收敛。”
“汪爷爷,您不生气?”
“原本生气,不过现在不生气了,小伙子,你们做得是正确的。”汪国江摸了摸董尚舒的脑袋,然后挥了挥手,“好了,都回去吧,我静一静,想想该怎么安抚那些受委屈的村民。”
“汪书记,您是打算…”
赵国瑛有些错愣,但汪国江却笑着点头,“没错,也有几年没去江陵了,上次去,是江陵遭受洪涝灾害最严重的一年。唉,这次去一趟,顺便见一见文太的这个外孙。”
江陵市,某栋公寓楼里,孙凌正满脸阴沉盯着手头上的报纸,一旁的几个年轻人都噤若寒蝉。
“你真行呀!”孙凌一把将报纸撕碎,指着一个早已目露惊慌的年轻人,“真当你家老头子是阎王老子?随随便便说出个名字,都能吓死一条街的人?”
“不是…”
这人哆哆嗦嗦,孙凌瞧着这年轻人的熊样,狠狠朝地上吐了口唾液,“不是的话,那你说出来干什么?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你老子的名字了,这样你满意了吧?”
说完,孙凌还不解气,捡起丢在地上的半截报纸,“睁大你的眼睛一,外面怎么评价你老子,叫贪官、狗官、祸害,懂不懂?”
这人彻底吓懵了,孙凌暗暗皱了皱眉,就坐到沙发上。
这时候,一直坐在钢琴边的年轻人笑着走到孙凌身边,“你猜这件事是谁干的?”
“这还要猜?”孙凌脸上闪过一丝冷笑,“喜欢借用媒体的力量造势,然后兴风作浪的,这偌大的上南省只此一家!”
说完,孙凌咬牙切齿挤出两个字,叶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