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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回 大圣灭三害 八戒清积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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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唐僧几个离开了假雷音寺,还继续上路。? ? 走了一个月,见了几处园林皆绿暗,一番风雨又黄昏。

天快黑了,师父担心没处投宿,猴儿便假意说,干脆在此地搭个窝棚。八戒此时说了很是莫名其妙的话,,“哥呀,这个所在,岂是住场!满山多虎豹狼虫,遍地有魑魅魍魉。白日里尚且难行,黑夜里怎生敢宿?”

从书里来看,此地距离七绝山尚有三十里呢,而且附近就有山村的,而且这贵处,地势清平,又许多人家居住,更不是偏僻之方。现在从何而来的虎豹狼虫还有魑魅魍魉?看来老吴又在下伏笔了。

当然悟空是不怕什么小妖小怪的,后来几个人来到一座山庄,前去借宿。唐僧敲门给出来个老头,告诉长老说此地前面难走,有个七绝山,稀柿胡同。因为这山八百里,满山尽是柿子树带果。古云柿树有七绝,一益寿,二多阴,三无鸟巢,四无虫,五霜叶可玩,六嘉实,七枝叶肥大,故名七绝山。

这个七绝山肯定有古怪的,按照老吴的套数,不定又在编排什么哩。

老头继续说了为什么难走,稀烂柿子给将道路填满,且霉化作恶臭。三藏心中烦闷不言,行者忍不住,高叫着老头你吓唬谁呢。

那老者见了他相貌丑陋,硬着胆,喝了一声,用藜杖指定道,“你这厮,骨挝脸,磕额头,塌鼻子,凹颉腮,毛眼毛睛,痨病鬼,不知高低,尖着个嘴,敢来冲撞我老人家!”

嚯,这个老头胆子还行啊,估计这也是个隐指人物,官儿不会小的。

行者陪笑道,莫要以貌取人,俺可厉害着哩。祖居东胜大神洲,花果山前自幼修。身拜灵台方寸祖,学成武艺甚全周。也能搅海降龙母,善会担山赶日头。缚怪擒魔称第一,移星换斗鬼神愁。偷天转地英名大,我是变化无穷美石猴!

这段诗文猛一看,没有可奇怪的,这是猴儿的一些经历罢了。但是,身拜灵台方寸祖,这句话,有问题的。5oo多年前,须菩提祖师是不让悟空提及的,为什么猴儿现在当着老头面,就说出来了呢?这个其实是在告诉我们,悟空现在早已经和如来-须菩提祖师分开了立场,只是无法决裂罢了。

老者一听猴儿可能本事真大,就高兴了,还让唐僧几个吃了一顿饱饭。八戒扯过行者背云,“师兄,这老儿始初不肯留宿,今返设此盛斋,何也?”行者道,“这个能值多少钱!到明日,还要他十果十菜的送我们哩!”八戒还是不信,但是猴儿已经有自己的主意了,礼多之下必有求人办事。

吃完饭,行者躬身问道,“公公高姓?”老者道,“姓李,这里唤做驼罗庄,共有五百多人家居住。别姓俱多,惟我姓李。”

唔,原来这个隐指的明朝大官很可能姓李的。

果然那个李老头是想要猴儿给捉妖怪,行者就朝上唱个喏道,“承照顾了!”八戒就撇嘴啊,猴儿这是要卖弄哩。唐僧也有意见,怎么没人搭理自己这个师父呢?沙僧心想,猴哥你随便吧,习惯了。

老者说,三年前来个妖怪将牧放的牛马吃了,猪羊吃了,见鸡鹅囫囵咽,遇男女夹活吞。后来还吃上瘾了,成常客了都。

行者道,“这个却是难拿。”

八戒道,“真是难拿,难拿!我们乃行脚僧,借宿一宵,明日走路,拿什么妖精!”老猪现在别看是在怪罪猴儿,但是却是已经拿悟空当作自己的亲人了,所以才说话很随意的。

老者便以为原来是骗饭吃的和尚!额,看来这骗饭吃的和尚还真是不少的啊。

下面悟空说的话,就有些玄机了。行者道,“老儿,妖精好拿。只是你这方人家不齐心,所以难拿。”

李老头赶紧解释,也挺齐心的呀,家家户户都出钱,前年请了个山南的和尚来拿妖,结果--那个僧伽,披领袈裟。先谈《孔雀》,后念《法华》。香焚炉内,手把铃拿。正然念处,惊动妖邪。风生云起,径至庄家。僧和怪斗,其实堪夸,一递一拳捣,一递一把抓。和尚还相应,相应没头。须臾妖怪胜,径直返烟霞,原来晒干疤。我等近前看,光头打的似个烂西瓜!

这还没完呢,和尚死了还是我们吃亏。与他买棺木殡葬,又把些银子与他徒弟。那徒弟心还不歇,至今还要告状,不得干净!

这一大段的描述,将老吴对待佛家的态度就显露无疑了,这还能说吴老爷子崇佛?!

行者道,“再可曾请什么人拿他?”老者道,旧年又请了一个道士。那道士头戴金冠,身穿法衣。令牌敲响,符水施为。驱神使将,拘到妖魑。狂风滚滚,黑雾迷迷。即与道士,两个相持。斗到天晚,怪返云霓。乾坤清朗朗,我等众人齐。出来寻道士,手死在山溪。捞得上来大家看,却如一个落汤鸡!

虽然又让我们也吃亏了,老道也只舍得一命,我们又使彀闷数钱粮。

再看这一段的时候,心里就更明白了,老吴也不信道的。而且,对佛教的意见要比道教更大,给道教稍微留了点儿脸面的。

猴儿就自告奋勇要捉妖,但是老头因为有前车之鉴,一看悟空也是个和尚,就多了个心眼,得写个文书。若得胜,凭你要多少银子相谢,半分不少;如若有亏,切莫和我等放赖,各听天命。

悟空也没在意,这就说明,猴儿根本对佛家已经不感冒了,自己这是要在佛家做个大隐士呀。

李老头将邻居请来,说到那个妖精神通光大,身体狼犺。看来这个妖怪也是映射了明朝一个相当有权势的官宦啊。

行者道,“何必说要什么谢礼!俗语云,说金子幌眼,说银子傻白,说铜钱腥气!我等乃积德的和尚,决不要钱。”

老吴对佛教虽然不满,但是对于真正积德的高僧还是尊敬的,只不过不爱财的高僧毕竟只是凤毛麟角罢了。

这些老头们是铁了心要除妖的,既然不要钱,就给你们土地修建庙宇吧。悟空也笑着拒绝了,我出家人,但只是一茶一饭,便是谢了。

这个时候,只听得呼呼风响,慌得那**个老者,战战兢兢道,“这和尚盐酱口!说妖精,妖精就来了!”

看来,那个明朝有权势的官宦威风不小啊,满朝文武都害怕的。肯定跟三厂一卫有关了,三厂即东厂、西厂、内厂;一卫就是锦衣卫。

唬得那八戒也要进去,沙僧也要进去。但是给猴儿拦住了,咱们去看看什么妖怪。

悟空不顾八戒的偷懒,沙僧的胆小,就将他两个给提溜出来了。

风头过处,只见那半空中隐隐的两盏灯来,即低头叫道,“兄弟们!风过了,起来看!”那呆子扯出嘴来,抖抖灰土,仰着脸朝天一望,见有两盏灯光,忽失声笑道,“好耍子,好耍子!原来是个有行止的妖精!该和他做朋友!”沙僧道,“这般黑夜,又不曾觌面相逢,怎么就知好歹?”八戒道,“古人云,夜行以烛,无烛则止。你看他打一对灯笼引路,必定是个好的。”沙僧道,“你错看了,那不是一对灯笼,是妖精的两只眼亮。”这呆子就唬矮了三寸,道,“爷爷呀!眼有这般大啊,不知口有多少大哩!”

说实在的,咱们看老吴的描写,那叫个传神。这西游记写的,从这个角度来看,其它的书就差了太远了。老吴受唐朝大诗人白居易的影响甚大啊。

悟空跳到空中,问妖怪来路。不想那个妖怪不说话,只是老神在在的舞动一根长枪。妖怪也挺厉害,虽然不是猴儿的对手,但坚持的时间还挺长。八戒一看,就来劲儿了,笑道,“沙僧,你在这里护持,让老猪去帮打帮打,莫教那猴子独干这功,领头一钟酒。”

老猪加入战团,那怪物又使一条枪抵住。八戒夸奖道,“这妖精好枪法!不是山后枪,乃是缠丝枪;也不是马家枪,却叫做个软柄枪!”行者道,“呆子莫胡谈!那里有个什么软柄枪!”八戒道,“你看他使出枪尖来架住我们,不见枪柄,不知收在何处。”行者道,“或者是个软柄枪。但这怪物还不会说话,想是还未归人道,阴气还重,只怕天明时阳气胜,他必要走。但走时,一定赶上,不可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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