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肉拳怎么打都行,这有六七斤的份量十足的东西要是招呼在脑袋上一下就能够要人xing命,什么液都没有用。
郑先一边做着这些,一边开口说道:“我小的时候,呃,大概是十三岁的时候,在边境,有了私仇就用这个办法解决,当然有些时候不是为了私仇,而是为了钱,有些人愿意出钱看这样的鲜血涂满地面的格斗,要是脑浆横溢的话,他们会更高兴,靠这个我能够吃饱饭,不过我运气不好,每次都和比我大的家伙打,不过即便没有好运气,我也每次都能赢!”
郑先双目之中露出缅怀的神情,然后道:“每次打赢,我都能够得到十块钱,有了这笔钱,我就跑到村子里面唯一一家面馆去吃面,现在想想那家的面又酸又臭还飘着黑se的东西,看起来就像是刷锅水煮出来的一样。”
“但那个时候,那碗面是我活着的全部目标和动力,我不敢想象心中若是没有了对着面条的渴望的话,明天是不是能够给从擂台上活着走下来。”
“那个时候,面馆的老板老婆死了,剩下一个男孩,比我大两岁,我十三他十五,每次我吃面他都在旁边看着,后来我们两个在一起玩得很好,时间太久,我们究竟怎么好已经记不清了,总之就像是兄弟一样,亲近得不得了,只要有闲,我们两个总是在一起。”
“他是面馆老板的儿子,ri子还凑合,我呢继续杀人,等着有一天厄运临头,被人杀。”
“后来有一天,就是在这样的圈子里,就在捆住我胳膊的绳子的另一端,出现了他的面孔。”
“或许是因为面太难吃了,所以面馆黄了,所以我以后要在这拳场上刨食了。”
“呵呵,依稀就是这个意思,这是那个小子告诉我的,其实我后来知道,是他爹赌输了钱,面馆房子当了都还不起,就将这小子给抵押来打擂,打赢三局,欠账一笔勾销,这是他的第三场,能够站在这里,说明前两场都赢了。”
这些新人都是军人出身,作为这个时代出生的人来说,艰难最多也就是农村户口,ri子过得比较紧张,但在这个社会里,真正吃不上饭的人毕竟还是少数,顶多是贫穷吃不好罢了,就更不用说为了一口饭要用命去拼了。
他们更不可能经历郑先的这种每天都在生死之中徘徊的ri子,以往都是看故事里有这样的事儿,现在听到一个亲身经历着口述出来,他们一个个都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
这是一个他们从未触及的世界。
郑先不疾不徐的道:“你们知道这一战谁胜了?”
叫做毛柔的女子道:“肯定是你胜了,不然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郑先摇了摇头。
“那就是那个面馆老板的儿子胜了。”
郑先依旧摇头。
郑先道:“他没有胜,我也没有胜,他看到我之后,就直接转过了身去,以后背对着我,我随时可以将他杀掉。”
“你杀了他?”
郑先依旧摇头,“我和他背对背站在了一起。我们两个都没有半点战意,没人愿意向自己的兄弟出手。”
“四周观战的赌徒们愤怒的表情我至今记忆犹新,那个时候整个腐烂的场地都在‘杀了他’的声音之中震颤着。叫年轻的我战栗的还是那个执掌着整个赌场的叫做巴油的家伙,他拥有一双恼怒至极的猩红眼睛。”
“有几个大汉冲上来,要将我们分开,叫我们做出生死决斗,因为站在被他们称之为畜牲圈儿里的圆圈之中,就必须分出生死,想要一拳不发,就走出这个圈子,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我记不清楚,我们两个被不停的打倒在地多少次,但我们两个从始至终将后背对着对方,最终我们被打得昏迷不醒狼狈中被抬出畜牲圈。”
四周的新人们都没了声音,此时再去看那个圈子还有捆在张涛还有血豆腐的手腕上的绳子,一个个都生出异样的感觉来。
这个时候,郑先又道:“要是这样故事就结束了,那一定是一个最完美的结局。”
所有新人的目光又被从绳索上调动过来,齐齐看向郑先。
郑先继续道:“我是后来才知道的,为了背对着我,那个家伙他爹被杀了,原因很简单,赌场的要求是他必须胜三场,而第三场他得了一个不输不胜的平手,我不知道他将后背对向我的时候,心中究竟背负着怎么样的包袱,为何能够那样笑着那样淡定。因为他的失败,所以面馆老板被杀,而他自己,因为没有胜第三场比赛,再加上比这个更更重要的是对于巴油的冒犯,使得巴油非常的不满,最终那个家伙被强制阉割了!”
啊?听到这里一众新人们面se不由得齐齐一变。
这个后背代价实在是太大了。
“我是zi you身,但他不是,所以我不输不赢能够全身而退,他呢,家破人亡,身躯残疾不全!”
“这是给朋友一个后背自己要付出的代价,在付出这样的代价的情况下,你们能不能做到依旧给你身后的兄弟同样的背影支撑?”
这句话问得所有的新人全都胆怯了。</dd>